明筑轩的婢女早些歇息。
又嘱咐袁嬷嬷将大门给虚掩上就行。
到了时辰,秋韵就在大门处等着。
宋锦悦则坐在屋内候着。
到了亥时末,申嬷嬷这才抹黑寻了来。
秋韵将人带入屋内,这才合上门。
那申嬷嬷行了一礼,宋锦悦便示意申嬷嬷落座。
“不知,二小姐今日寻老奴来,可是为了何事?”申嬷嬷陪着笑,心中忐忑,试探着问道。
虽然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揣测,可她到底拿不准主意。
国公爷今儿白日里受了伤回府,国公府现下,众人人心惶惶,有婆子传言,说是此次国公爷怕是伤的极为厉害些。
众位不免担忧起了国公府的未来,毕竟如今,国公府还没有一位嫡子出生,若是国公爷真的撒手人寰,这国公府的爵位,只能交还回去了。
在国公府当差,可是同旁的普通富人家当差,那是大不一样的。
“想来申嬷嬷自是听说了我父亲今日受伤之事。”
宋锦悦拨弄着指尖的丹寇,声音轻轻浅浅。
申嬷嬷自是点头,回道:“老奴听说了,不知现下国公爷可还大好了?”
府中众人对于国公爷的伤势,众说纷纭。
一时谁也分不出真假来。
宋锦悦轻笑了一声,答道:“父亲无事,劳烦申嬷嬷惦记了。”
申嬷嬷自又是一番客套。
宋锦悦这才问起今日寻申嬷嬷来的来意,“可巧,今日父亲的马受了惊,不知申嬷嬷这两日可知府中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曾?”
申嬷嬷眸子一沉,见二小姐问起这事,垂眸沉思了片刻。
宋锦悦便看向秋韵,示意她取出先前早已备下的银钱来,只见秋韵手中正拿了一锭足足十两的银锭子,秋韵将那银锭子交到了申嬷嬷手中。
申嬷嬷自是假意推辞了一二,这才收下那银锭子,将其揣入怀中,这才讪讪笑了两声。
“近来一切倒是正常,可有一事,老奴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申嬷嬷不由皱起了眉头。
“嬷嬷放心,今个儿,你同我所说之事,万不会流传出去。”宋锦悦保证着。
见此,申嬷嬷这才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老夫人每日都命人出去为田姨娘买甜点,可昨儿老夫人身边出去采买甜点的婢女却带了一位男子入了国公府,老奴上前盘问了一二,那婢子却说,是老夫人请的客人……”
宋锦悦绣眉微蹙,抬手揉了揉眉心,遂追问道:“后来呢?”
“老奴算着时辰,那男子在国公府待了足足有两个时辰,只是那男子离开的时候,老夫人院里的婢女却没来送,老奴瞧着,那男子神色间有些许慌张。”
申嬷嬷将自己知晓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了出来。
“嬷嬷可还记得那男子的长相?”
申嬷嬷点了点头,这才缓缓道来,“瞧着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身子臃肿,穿的一身粗布衣裳,横眉冷目,瞧着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
“可还有?”
申嬷嬷不由摇了摇头,旁的便再无了。
宋锦悦让秋韵亲自送了申嬷嬷出去,她行至书案前,在案桌上铺好了一张宣纸,提笔将申嬷嬷方才所述的样貌临摹了出来。
等墨汁晾干,她这才将宣纸缓缓卷起,用红色的缎带系好,搁在桌上。
只等明日,去一趟章府,让舅母派人暗中搜寻着。
秋韵回来的时候,宋锦悦已歇下了。
等到了第二日一早,宋锦悦想着沈氏现下病着,便打算等去了舅母家归来时,再去给沈氏请安。
可谁知还没迈出房门,袁嬷嬷便来回禀,“二小姐,夫人去田姨娘院儿里闹了起来,您要不要去瞧瞧?”
宋锦悦抿了抿唇,心中对沈氏,到底没了几分耐心。
可顾忌父亲的身子,现下恩怨且方一旁,父亲的身子尤为重要。
“嗯,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