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觉得唐寅是在玩火。
可问题是……
唐寅的军令,就是内三关最高命令,张永不得不听从。
让张永挟持唐寅,抗命不遵?
张永才没那么傻。
咱家就是被杨介夫这群人给干下来的,现在杨介夫跟陛下有嫌隙,才重新启用咱家,你指望咱家给你冲锋陷阵当炮灰?
门都没有!
商议出的结果,就是最后众人都听从唐寅的调遣。
张永离开指挥所后,总兵李镗急忙跟了出来。
「张公……」
李过去挡住张永的去路。
张永笑望李,问道:「李将军,有事?」
李镗道:「唐军门下令出兵,虽是诱敌深入,但一个不甚……或是有何兵马损失,到时可就不好对朝廷上报了。」
张永撇撇嘴:「那位唐军门背后站着的可是当今陛下,你怕什么不好上报?战事结束,无论是得是失,照实上报就行,你不过只是听令而为,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
李仍旧觉得这件事很儿戏。
张永却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
张永道:「李将军,咱家记得你……当初你给咱家送过礼,咱家落魄后也没有落井下石,逢年过节依然派人祝贺,正因为如此,咱家才跟你语重心长说上两句……你是给杨中堂守居庸关,还是为陛下守的?」
「是为朝廷……自然是为陛下。」
李镗本要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但他听出张永的弦外之音,老老实实承认了皇帝在大明王朝独一无二的地位。
「那就是了……你是替陛下守关,陛下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即便有过错,那你也有功劳。」
张永笑呵呵说道,「但若你非要说为朝廷守关,听令于人,那这关口就算你守得滴水不漏,加官进爵之事也跟你毫无关系……是这么个理儿吧?「
李镗抱拳:「多谢张公教诲。」
张永道:「没什么教诲的,就是想到什么,张口便道出。咱家到居庸关前,还跟杨中堂见过面,相信杨中堂也暗地里跟你通过气……现在到了你选择立场的时候了,听谁的,你自己来定。」
李坚定道:「自然是听令于陛下。」
「好。」
张永点头,觉得李镗是倾可教之才。
李镗却有些担心:「今日议事,建昌侯那边好像……并没有参与其中,若来日他知晓后,非要闹事……」
张永没好气地道:「咱做咱的,他闹他的,若你真听他的,不管你有功有过,一口黑锅都悬在你头上……嘿,刚觉得你有脑子,怎就绕不开这一茬?好好干,争取立功,加官进爵!「
「得令!」
李镗突然振奋起来。
唐寅这个内三关总督,本只是奉命镇守关隘。
结果却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才当了不到一个月的内三关总督,就直接下令出兵!而且出兵后才将此事上报朝廷,为的就是避免被朝中大臣给紧急叫停。
当杨廷和等人知晓此事,已是三天后。
杨廷和这天早朝往奉天殿方向走,从彭泽那儿听说此事,顿时火冒三丈。
「从居庸传信京城,还是紧急军报,需要走三天?」
杨廷和差点儿想抄起鞋底打人。
他想打的正是眼前这个不着调的兵部尚书彭泽。
唐寅迟报也就罢了,怎么兵部在这种事上也是后知后觉?
彭泽一脸无奈之色:「军机直达天听,没走兵部的途径……还是内关书吏传信京城,兵部才得知有这么回事。居庸关内,唐寅调了三千多骑,往宣府去……」
蒋冕闻言,语气平和:「唐寅这是要造反吗?」
所谓的造反,就是没有得到任何军令,做出超越萁职责的事,还是先调兵后上报的僭越举动北的中,赶集团购入口上网店通中动。
这下好像谁都找准方向了。
朝堂上一定要把唐寅往死里参!
朝议正式开始。
一上来,没提任何旁的事,科道言官那边便开始活跃起来。
因为是临时得知消息,没有现成的参奏本,众言官都是直接以口头参劾的方式,在朝堂上朝唐寅还有新皇发难。
「……内三关总制唐寅不遵上令,跳过兵部出兵宣府,行僭越之举,请陛下将其拿下法办,此等国贼罪不容诛,望陛下明正法纪,以正视听……」
兵科都给事中汪玄锡最先发难,对唐寅一顿抨击。
已将唐寅跟国贼相并列。
朱四语气很平和,笑眯眯道:「诸位卿家,唐先生出兵之事,朕早就知晓了,所以算不得僭越。」
上来便直呼唐寅为「先生」,就是赤果果告诉在场这些文官。
你们算什么东西?
那是朕的老师,他要是没有朕的授意或者许可,能擅自出兵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