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可能头发都白了也说不定。
报信的人回去没半天,云内方向,马蹄阵阵,人影攒动,让一千多人都虚惊了一场。
云内马场这里迎出来二十多人,还赶了老大一群战马,这速度,这场面,让李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领头的就不用问了,不是元朗和李春又能是谁呢。
两个家伙都长高了不少,尤其是元朗,一年不见,不但留出了短须,身子也比李破等人离开的时候,整整大了一圈。
吃的好,睡的香,这身板长的,看上去很是不像元老头亲生的了。
李春的身高也窜了一截出来,看到打头的李破,连哭带叫的,就冲了上来。
李破本来幸福感挺强的,没想到这疯丫头直接从马上就扑下来了。
尼玛,瘦的已经轻飘飘的李破,顿时被撞了个跟头,身上这个疼啊。
这样强烈的感情表达方式,虽说以大隋比较开放的民风而言,不算什么,但还是看的周围的人,有点直了眼。
尤其是河北山东来的,都不约而同的以为,这肯定就是李参军的媳妇子了,啧啧,看这亲热劲儿,李参军这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李破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直接还挂了个袋熊。
伸手就想给这丫头一下,但还是没忍心,摸了摸李春的脑袋,脸上冻的梆硬的肌肉,好像也松弛了下来,乐呵呵的,颇有点为人长兄外加慈父的感觉了。
元朗也过来相见,这一番惊喜就不用说了。
要知道,北征损兵折将的消息,早已传到了马邑,随后,李碧,李破等人的名字,差不多也就该写到阵亡名录上面了。
三十多万大军,全军覆没于高句丽腹地,可以说是天下震动,举国皆哀。
隋帝杨广在东都洛阳设祭,亲自为战死将士招魂,就这,他还没消停呢,在东都洛阳又建了个什么观,封了几个道官儿,让和尚们十分的不满意。
消息传到云内马场,也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当时,马场里的人们,从上到下就就都蒙了。
要知道,随军而去的可有着好几百都是马场这里的人,几乎是家家户户,哀声四起。
若非李春认定了,大哥一定能活着回来,硬是不让元朗率人设祭,也不让各家打什么白幡,穿什么孝服,不然的话,这些人的牌位现在肯定都被放到供桌上了。
元朗见过李碧之后,过来就想给李破个大大的拥抱。
却被李春一把推开,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告起了刁状,“就是他……就是他,说你们回不来了……还要……”
这一说就没停下来,一直到回去马场,李破的耳根子就没清净下来。
连李碧听的都直翻白眼,最终选择跟元朗说话去了。
马场一下热闹了起来,一千多人,不算少,但马场的房子就是多啊,全安顿下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李破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他的身体,也确实有点熬不住了。
不光是他,一千多人,其实都是咬着牙赶路,一到了地方,立马躺倒了一多半儿,剩下的,都是爱干净的人,比如说严闾人,就非得先洗一洗,才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李破的待遇,自然不是严闾人能比的了的,不过他还不如严三郎呢,躺在木桶里,洗着洗着,就睡过去了。
这次他的梦里就比较蒙太奇了,茫茫的白色之外,什么都没有,然后刺目的猩红,从中间开始渲染,一直流淌流淌,直到占据整个梦境,惊悚的很。
李破一下就醒了过来,水还热着呢,但李春已经站在木桶旁边,不知站了多久了。
李破立即皱起了眉头,熟悉的感觉也来了,赶着人,“出去出去,跟你说什么来着,我洗澡的时候,你滚远点。”
李春金豆子又下来了,不过嘴角却挂着笑,还敢小声嘟囔了,“切,又不是没见过。”
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熊孩子,一年不见,这是进入叛逆期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