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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瞅了胡大半晌,直到看的这位发毛,才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
“我有一事交你去做……”
只此一句,李破看着胡大就不说话了。
胡大这样的家伙,本来是最能沉得住气的人,说故作深沉神秘也好,说是行业需要也罢,反正没耐心的人都死了,他能活到现在,耐性肯定不差。
可这么多天,他的性子已经快被磨没了,耐性也差了许多。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了,问道:“将军……将主能信得过俺?”
李破笑了,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
“这件事不需要说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话,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派你跟过去……看重的是你的警觉……”
“这么说吧,我要派人去长安接一些人出来,遇到一些鬼祟之辈,你指出来便是。”
“若非我脱不了身,也用不到你。”
“你呢,出了云内就脱身而去,也没谁去追你,要是跟去长安,想来你也不会坏了我的事情,毕竟咱们又不是什么大仇,你非要损人不利己的话,怕你的性命也是难保。”
“把事情给我办好了,你若还能回来云内,我必视你为心腹……当然,我会派人牢牢盯着你的,只要进了关西地界,你若没了踪影,事情还办砸了,那咱们的账可就有的算了呢,马邑城中的一些人,你不会都舍得丢下吧?”
胡大默默想了半晌,拱手道:“还请将主吩咐。”
是的,没把柄在手,李破也不会让这人随行,至于把柄从何而来,呵呵,马邑城乱纷纷的,可远不如云内像是铁桶一般。
刘武周都把刺客派到云内来了。李破若还听之任之,那也就不是他了,而且,他以及他的部下。很多出自马邑守军以及马邑郡府兵,打探什么事情,不要太轻松,至于胡大的事情,只不过是顺手为之。
可以说。现在他要是挥兵南下去夺马邑,可能费不了多少的周章,就能陷了马邑城。
“没什么吩咐,过后你听李武李校尉的就成了,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睁大你的眼睛,竖起你的耳朵来,尽力助李校尉成事就行,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这是将人当猎犬用了,说的还特不好听。
胡大咬了咬牙。“将主放心,这事儿胡大接下了,但胡大也有一事相求,望将主成全。”
“说。”李破这下心里就更笃定了几分,派个刺客跟在李武身边,应该是有所帮助的,只是这人他信不过。
可也正如他所言的那般,多胡大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像这种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人物。其实用起来反而比很多人都要放心。
“将主若能将小人几个兄弟以及咱们的家眷从马邑城中接到云内安居,小人必为将主效死力。”
李破笑笑,心说,你也知道马邑城要乱了是吧?
这下。连别的话都省了,只是摆了摆手,闭上了眼睛养神,胡大瞧了瞧,最终没再说什么,躬了躬身。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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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和晋地的纷纷扰扰,实际上也代表着隋末乱世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大业十三年年初。
窦建德便迫不及待的率军进入河北,据河北乐寿,称长乐王,置署百官,建元丁丑,实际上和称帝只差毫厘了。
这是必然的结果,因为如今山东,河北大部乱军,都已经归于窦建德麾下,再不称王称帝,他的部下们也不会乐意。
而在河南,内里僵持不下的李密和翟让,终于达成了暂时的和解,率军西进,开始了攻打东都洛阳的漫长战役。
他们在这一年的年初,便攻陷了兴洛仓,并开仓放粮,河南豪杰,纷纷归附,瓦岗军声势大涨,名声振于河洛。
其实,这个时候才是瓦岗军兵势最盛的时节。
而此时,在内斗中,李密也占据了上风,翟让这个黑社会头子出身的东郡小吏,到底没争过出身不凡的李密,暂且低头退让了。
李密自封魏公,估计是想做第二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丞相。
他觉着时间很宽裕,所以并没有急着攻打洛阳城,大举分封官职之后,便令各部攻城拔寨,打算先把洛阳孤立起来再说。
此时天下间的义军虽多,可实力最强的估计就要数李密所率的瓦岗军了,数十万人,在大业十三年间,将河南沃土弄了个底朝天。
没办法,洛阳乃天下粮草重地,李密攻略河南,粮草根本不是问题,据说,瓦岗军拥有的粮食,能够他们吃好几年的。
可义军的痼疾却还是避免不了。
不久,翟让率军归郑州,实际上,这个时候瓦岗军便分裂了,瓦岗英雄们各为其主,你瞧不起我,我瞧不上你的,闹的很不愉快。
这条强壮的两头蛇,终于要开始相互撕咬了,而眼瞅着成为一座孤城,他们都以为是囊中之物的洛阳城,却还矗立在那里。
而这座洛阳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