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以李破马首是瞻,大有您说打谁,咱们就去动刀子的架势。
这样的局面,不能说有多好,却也绝对不算坏,这年头紧握兵权的人,说话才能算数嘛。
而且,李破自己也并非没有主见,当他下定决心领兵北上的时候,无论是陈孝意,还是温彦博,都不足以让他改弦更张,除非有着说服力足够强大的理由。
显然,这两位虽有忧虑,可并没有劝这位改变心意的说辞。
反而,两人深思一番之后,都觉着这次确实是彻底消除北方威胁的大好时机。
作为妻子的李碧,担心更重一些,她怕的是北边儿的事情是个陷阱,而且,与突厥人争锋于草原,也必定有着无数的凶险。
而王庆则是计算着粮草支用,只告诉李破,这一战只要目标明确,战事顺利的话,耗费的粮草对于代州而言,完全能够承担下来。
而且,今年秋天的收获只要下来,在未来的一两年间,只要没有太大的变故,代州肯定是不会缺粮了。
当然,几个人最为担心的一点,还是晋阳那边儿。
如果李破率大兵北上,若晋阳趁机发兵来攻,守城肯定没问题,可今年的秋收怕是也就不用指望了。
还有就是移民安置的事情,虽一直都在进行,可要是战事一起,很多事情也就会拖延下去,只能等待战后再行布置了。
利弊之间,很难说的清楚这次出兵到底对还是不对。
在这样一个时候,也确实需要一位心意果决的人主持大局,左右旁顾,犹豫不决的人很难在这样一个局面之下做出决定。
当然,李破属于前者,从一个小小的恒安镇将,走到今日的地位,让他本就坚凝的心志,也越加凝练,大胆而不失谨慎的狡猾作风也越加明显了起来。
尤其是说起打仗的事情来,李破从来都是当仁不让,这比让他治理代州辖地要轻松的多。
实际上,在答应突厥来使出兵塞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
这第一仗,不是跟突厥人争强,打的就是晋阳的李元吉。
他从军至今,不说每战必胜吧,却也少有败绩,不知不觉间,在战事上他已经养成了每战必胜的信念。
所以,他根本没去后悔,不该拿下汾阳宫,引起晋阳的戒备和敌意。
他只是想着既然有后顾之忧,那就在北上之前,先将后顾之忧除去。
这也正是他要等上一段时日,再行出兵的主要原因所在。
而在这个时候,什么李渊,李世民之类的名字,在他这里就都不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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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刚刚下了一场小雨,北地夏天那些许的燥热便被赶的无影无踪了。
代州行军总管府内宅的一处院子中,窦静负手而立,出身的看着窗外那在微风中摇摆的翠绿。
在这里他已经呆了十几天了,茶饭不缺,酒肉俱全,服侍他起居的下人们也都毕恭毕敬。
其他跨院中住着他的从人,来寻他说话的时候,也没人来阻拦。
可你要是想出这一片地界,必定有跨刀的卫士兵卒出现,让你退回院中。
开始的时候,窦静还有所鄙夷,既然不敢杀他,如此作态又有何用?
可不多时,他的扈从便来禀报,听下人说,代州出兵攻下了汾阳宫,当时窦静就惊了惊。
再一深想,后背也出了一层冷汗,他出使代州没多久,代州就出兵了,他娘的这是怎么个说法呢?
是他窦静逼反了代州行军总管李破那厮?
于是,他立即想要求见李破,可没人搭理他,焦躁了几天,窦静心也凉了,回想了一下他与那位相见相谈的过程,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好像将人给得罪了。
尤其是还给齐国公传话,想请这人去晋阳……
想到这些,窦静也是一阵叹息,回去之后获罪的话,好像也不冤啊,只是他还能回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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