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年一场大战,算是把龙泉上下给害苦了。
当然,如果将他弄去山东河北,河南等处瞧瞧,估计他的想法也就不会是这个模样了。
李破对他很是优待,他没多少感激之情,只是吧,他觉着李破比李唐强的地方在于,还能知道秋收为何,想着给龙泉人一口饭吃,那就比李神通,裴世清等辈要强的多。
可以说作为一郡之首,这人眼界不怎么成,也缺了些才干,可论起心肠来,却要甩那些乱世豪杰们几条黄河那么远。
他坐直了身子,先拱了拱手,又瞧了瞧李破的脸色,才叹息一声道:“当日殿下南归时,龙泉……已只剩下了些景色还堪入目,今日嘛……”
“龙泉辖下六县,合一万四千余户,比之当日,又少去许多矣……”
众人都在看着这个家伙,不管心里怎么想,却都住口不言。
李秀宁微微斜了李破一眼,那意思很明白,“地方残破至此,再要起兵往来厮杀征战,于心何忍?”
李破扬了扬眉头,举杯道:“赵郡守乃爱民之人,时至今日各地皆有残破,称帝称王者遍地,可能顾及于此者,十中无一,我敬郡守一杯,愿龙泉百姓在我与郡守治下能否极泰来,过上些安生日子。”
赵瀛举杯,“下官所愿莫过斯言,下官代龙泉百姓多谢总管。”
李破与赵瀛对饮一杯,转头就对李秀宁道:“三娘知我乃扶风人氏,当年扶风乃上郡无疑,哈,扶风窦氏也是名闻遐迩,听闻薛举与二兄世民战于扶风多时,也不知扶风今日可如龙泉否?”
这还用问吗,龙泉其实没怎么经过战乱,只是受到了战乱的波及而已,却已人口减了大半儿,实际上,多数人都跑到吕梁山里面的寨子里去了。
可扶风嘛,那就真的是沦为战场了,所谓的扶风窦氏,也早已举族迁入西京,彻底的将老家给扔了。
而大战之下,扶风的人口如今到底还剩下多少,那只能去问问老天爷了。
李秀宁撇了撇嘴,我说龙泉你就说扶风,如此针锋相对,可有失男儿气度,可她的争强之心不自觉间也被激了起来。
随即便道:“是啊,两国交兵生灵涂炭,实非仁者当为……当日与大兄初遇,小妹最敬大兄者,因大兄不同旁人,有北却突厥,保境安民之雄心,实非当世英杰可比,而今……大兄雄心壮志更胜从前,只是于小妹心目之中,大兄如今却与他人无异矣。”
李破听了,心里也是撇嘴,这话你还是说给你那父亲和你那些兄弟们去听吧。
微微一笑间,李破狠狠捅出一刀,“三娘所言之他人,可有唐公乎?若有……哈哈,在我看来与他人无异倒也不妨。”
李秀宁眉毛一下立了起来,眼神也是使劲儿的剜李破。
那边儿窦诞却已接了话,“皇帝仁德,四海皆知,异日军侯归于乡里,扶风定已繁花满地,不叫军侯失望才对。”
温彦博在那边轻笑一声,道:“观今日之晋地,唐公之仁,不说也罢,若真有贤弟所说那一日,有扶风窦氏在,花属何人,还待商榷吧?”
话语之中不带任何脏字,可火药味已经渐渐浓了起来。
李破摆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这种争执在他看来,没有任何的意义。
窦诞好像很亢奋,不停的在跟裴世清说话,一旦接过李破的话头儿,就显得很强硬,对人的心理十分敏感的李破,已经在怀疑这人根本不是来讲和的……
窦诞……现在是秦王府司马,又兼领太常卿之职,这些官职都意味着什么呢?李破斜斜瞅了一眼李秀宁,心里不由自主的打起了些歪主意。
一边嘴上却还道着,“今日对饮,只为给故人接风,莫要言及其他,来,我敬三娘一杯,以为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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