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实在有事,字数少了些,大家见谅)
刘斌是匆匆而走,王世恽则是郁郁而去。
刘斌就不用说了,他是山东庶族出身,平生足迹也未至太行以西,在晋地不但名声不显,而且也无友朋,显然他也并不明白作为一个使者应该具备哪些素质,糊涂的来,糊涂的走,连阿史那咄苾的使者都不如。
王世恽肯定要比他强上许多,在晋阳拜访了一些人,对晋地的情势也就有了大概的了解,最终和李破达成了一些约定,可走的时候心情也很不好。
其实,无论是刘斌还是王世恽,在晋地走了一趟之后,显然都意识到了一点,李定安称汉王,还将娶突厥可汗阿史那杨环之女阿史那天香为侧妃,和突厥的亲近已是昭然若揭。
南边儿呢,李定安则在与李唐交战,接连获胜,一举逐李唐出晋地,可见其人羽翼渐丰,实为将来之大敌。
但可恼的是,此人兵强马壮不说,内里看上去又颇为安定,晋地也是山川险固之所在,让人颇有无隙可乘之感。
而最为重要的是,无论出于战略,还是政治上的考量,众人皆不欲与其为敌……
可以说,王世恽心中的忧虑比之刘斌还要甚上几分,最终只能勉强的提出联姻之事,对方虽然答应了下来,可瞧那姿态,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想想也是,如今群雄争强,众人逐鹿,谁还会把联姻当回事儿呢?可联姻也并非没有好处,做给外人看嘛,萧铣,窦建德之辈就会老实一些,而一旦能挥兵西入关中,回过头来再与李定安说话,不定便有意外之收获。
王世恽带着满腔的算计走了……
只剩下萧铣的使者待李破打发,可人家已经决定不走了,在李破称王之前,岑文本便去拜见了萧皇后,竟然直接弄了个晋阳宫监的职位,施施然的入宫带领宫女,太监打扫宫殿庭院,修整园林去了。
没有了正副使节,萧铣的人在晋阳城中一下就变成了没头的苍蝇,等李破成了汉王,不忍见其尴尬处境,命人将他们招到自己面前,让他们给萧铣传话。
言曰:“吾与王世充效先前刘项,相约先入关西者为王,萧氏名望重于江南,本王慕之已久,不欲与其为敌,莫若同为此约,日后也好少些干戈……”
众人大喜,拜谢离去,到蒲坂找他们的楚王去了。
实际上,这种约定大家一听就明白,意思不是什么少些干戈,而是在攻打李唐上达成一种默契而已,换句话说,就是没把李唐灭了,大家就还都是好朋友,最好不要相互攻伐,扯对方的后腿。
一旦谁先进了西京,那么一定也是众矢之的,众人之间分分钟就能撕破了脸。
像是刘邦,项羽两人就是如此,以他们的约定为范本,意思十分之明确。
等到王世充和萧铣得到消息,心里就都安稳了一些,而他们想的,其实不在于什么约定,而在于李破的意图很明显,他没有任何跟李唐休战结好之意,这其实也就足够了。
至于各有遗憾,那也是难免的,萧铣没能把姑姑接回去,王世充也没能让李定安称臣,拱手将萧后送上。
而窦建德嘛,却很高兴,只要李定安不会率兵从飞狐道中钻出来,那就是好事儿,外加也没拿突厥人来威胁于他,窦建德颇觉其人颇有英雄气概,值得相交。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刘斌办事不利,竟然没跟可人的皇后娘娘说上话就回来了,要知道,他觉着当初和皇后可是相交甚欢呢。
至于杨恭仁,王薄留在晋地的事情,他是想都没想,就给抛在了一边儿,他不是不看重人才,要知道杨广旧臣在他这里很多都受到了很好的款待和重用。
可话说回来了,窦建德毕竟出身草莽,天然就跟这些人隔着一层,加上麾下矛盾日益激化,让他渐渐失去了耐性。
他既对老部下们的粗鲁感到厌恶,又对唠唠叨叨的隋室旧人们感到不耐烦,所以,像杨恭仁这样不能为己所用的人,没来个杀人立威已算得上仁至义尽,现下让他再为此人大费周章,做梦去吧。
而李破到了最后也感觉十分惊奇,各家使者往来,出使的人却纷纷留在晋地不走了,这样一个节奏让李破感到很不适应,这是想用反间计吗,日后好来个里应外合吗?
当然了,他现在忙的顾不上仔细琢磨这些,等使者一走,他便将关起来的云定兴先放了出来,也不去听他那满嘴的谗词媚语,当即交给了他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沧水城将在今年完工,李破没去看过,但数万突厥降人的血汗,加上工程大师何稠的设计,想想也知道,和当初他建沧水城的设想应该是相去甚远。
最终建成的沧水城将是一座不下于云内城的坚城要塞,和云内城护卫犄角,皆为马邑郡之前驱,突厥人再想南下马邑郡城,后路上他就得好好掂量一下。
可以说,李破用一座新建的仓水城取代了当初定襄郡的作用。
而这俨然就又是隋末时期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在这样一个乱纷纷的世道,又是在那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