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划起圆圈了。
其实到了这会儿,张士贵也已心安,他可不是无缘无故选了晋地李定安来投,晋地门阀不多,少了那些大家子弟作怪,像他张士贵这样的人,将来定能得到重用。
就像现在,这人虽少了点善纳贤才的样子,可他也看够了李氏父子的虚伪模样,现在这个样……挺好……
“多谢殿下牵挂,可惜,族兄已于数载之前病殁于武阳任上了。”
李破叹息一声,招了招手,让魏征走在自己身边,转头却对罗士信道:“当年那个和你们一道守城门的魏税官还记得吗?”
“怎不记得?”罗士信挥舞着手臂,晃的阿史那大奈一阵恶心。
“那穷酸很是啰嗦,可人还不错,给过俺几口酒喝呢,不像尉迟那厮,尽拿俺来说笑。”
李破拍着罗士信宽厚的肩膀哈哈大笑,“当年咱们认识的人如今剩下的可不多了,还闹什么意气?”
“这是魏税官的族弟,过后你派几个人护送他回晋阳,让人好生招待,对了,这人是怎么回事?不说是处罗可汗族人吗?到了家,怎么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李破对待这几个人态度不一般,别说心眼多的要死的徐世绩,就算是罗士信也感觉出来了,还特意瞪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张士贵和魏征,更是提起手中的阿史那大奈打量了一番,除了手里这个家伙长的比较丑之外,到底没瞧出几个人的特异之处。
张士贵却觉自在了不少,卖人也就卖的也就越发彻底,“他是秦王门下,立功不少……”
一句话就够了,李破点头,“原来如此,把他一道送回晋阳吧,交给薛万均。”
谈说间,一行人已经进入了营寨当中,此时晨曦微露,营寨也活了过来,炊烟升起,轮值的人也开始换岗,人要吃饭,马要吃草,各种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一路行过,兵卒将士纷纷捶胸施礼,张士贵略略注目,不多时,心里便道了一句,都说李定安能战,今日一观,果是名不虚传。
这话说的其实一点也不夸张,他领兵多年,只需从一些细节处,便能看出哪支军旅精锐,那支军旅糟滥。
这些晋地士卒精神饱满,身体强壮,显然吃得饱穿得暖,年岁又很恰当,这样的人即便聚集为匪,也当得起精锐一说了。
而在行止之间,是否有严明的军律约束,也能得到明确的体现,更不用提他们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肃杀气息了,一路上竟然没碰到几个新兵,都是经过战阵的老卒。
这许多精锐聚集在河边……张士贵不自禁的兴奋了起来,这位既然有意过河,那他张士贵应是不缺用武之地。
新来之人向来难受重用,可只要有仗可打,立功是早晚的事情,就怕像李建成那般,不给他领兵之权……
胡思乱想间,一间大帐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张将军来的仓促,不如先梳洗一番,再来说话吧。”
不容置疑的陈述句,没给人说话的机会,李破掀开账帘便进了大帐,很快,其他人也都被赶了出来。
独踞账中,李破终于可以安静的想想事情了。
张士贵突然来投,显然是李唐那边出了岔子,军前将领临阵叛逃,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李建成是怎么想的?
李破有点“恨铁不成钢”,想想当初在涿郡遇到的那个一身沉稳的年轻贵族,李破也是暗自摇头,怪不得最后被李二宰了呢,看着光鲜,做事就是不靠谱啊,你要是把潼关给弄丢了,那笑话可就大了呢。
转念一想,李破又笑了,王世充弄丢了五万人马,吃亏也吃的挺结实,这次的突发状况看来也无伤大雅。
张士贵和徐世绩两人都是河南人,在河南也都有着名声,这次渡河,两个人要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