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出来,王世充,李密那些人听到消息,非得疯了一般来抢。”
阿史那大奈乐呵呵的道,一笑之间可是更丑了几分,郑善果不忍猝睹,微微侧过了脸。
那边的裴行俨此时抱了抱拳道:“一路有劳将军了。”
他看阿史那大奈就比较顺眼,不像郑善果一样牙尖嘴利,其人丑是丑了些,可一身的行伍气息,又是西突厥王族,能得裴行俨敬重几分。
对于西突厥王族出现在长安,裴行俨也不奇怪,西突厥处罗可汗在洛阳时,裴行俨见过几次,王世充登基没几天,处罗可汗便病殁在了洛阳府中。
他的亲族一部分在洛阳,多数都在乱纷纷的局面中死了,还有一部分据说在楼烦,那里正是李定安起家的地方,又靠近突厥王庭。
所以东西突厥的贵族出现在长安也十分正常,毕竟据说李定安娶了东西突厥的公主。
阿史那大奈点了点头,“没什么辛苦的,他们一直说传国玉玺如何如何珍贵,俺也不懂这些,一路上能平平安安的,咱也就放心了。
过后裴将军要随其他人入宫觐见至尊,俺还有事,在这里就先和将军作别了。”
说完向两人锤了捶胸膛,带马便向前行去,他这一路上就没离开过那几块石头,生怕丢了……那样的话,回去阿姐一定会拧下他的脑袋。
他这两年一直想到军前效力,现在也在努力,不管是西北啊,蜀中啊,江陵啊,或者是河南啊,都行,离着阿姐越远越好,他娘的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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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女坐在摇晃的马车里,一人身边放着一个锦盒,里面就是那八块玉玺。
窦线娘轻轻掀开车帘偷偷向外看了两眼,马蹄声响,一个丑汉又出现在车边,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窦线娘立即放下车帘,暗道了一声,好丑。
她对面的少女轻声道:“听说快到地方了,妹妹莫要乱来,以免丢了性命。”
窦线娘清秀的脸上泛起笑容,点头应了,她生于大业末年,成长于战乱之中,饿过肚皮,吃过草根,也提刀杀过人。
因为小时候营养没跟上,到了十五六的时候个头就不长了,人也看着比较瘦弱,长相也只能称上一声清秀,并不出彩。
皮肤也显粗糙,都是当年困苦时留下的痕迹,即便日子好过了也没法消去。
他的眼睛灵动而有神,一看就不怎么安分的样子,让坐在她对面的少女很是紧张,怕她闹出什么事情来。
对面的少女姓崔,是内史令崔君肃家的幺女,出身清河崔氏,正经的名门闺秀,在家颇受宠爱,此行估计崔君肃打的主意和窦建德差不多,想将她送入唐宫之中,有保全之意外,许还想给崔氏留条后路。
崔氏女的名字叫崔静女,取自静女其妹,俟我于城隅,以示娴淑的意思,小名玉奴,有好女芬芳,玉成其表之意。
看看人家崔氏多有学问,窦线娘这个名字可没那么多讲究。
这里没人知道窦线娘的身份,即便是裴行俨也从没见过她,自窦建德声势日彰,他便将女儿保护的很好,生怕身边那些如狼似虎的粗汉成了他窦建德的女婿。
窦线娘现在姓刘,名叫刘娴,内史侍郎刘斌的侄女。
两个人对坐,谁都没兴趣再说什么,以她们的年纪,从千里之外的魏城来到长安,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没有相对而泣,只因为该哭的时候都已经哭过了,离别之时长辈们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小心再小心。
前途渺茫,压的她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窦线娘暗自摸了摸怀里,那里有父亲给她的一双玉镯,以备不时之需,之外也就没什么了,主要是怕她露出马脚。
把女儿送来长安,可不是来跟李破联姻的,只为万一事败,能保全女儿一条性命罢了,这主意不好不坏,却挺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