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而治一般。
观察着李涛的表现,刘承祐又快速地变了脸,收起了所有额外的表情,冷淡地说道:“杨苏二相,乃大汉国臣,朕多赖其扶持。先帝龙大去前,尔等皆为托孤辅臣,而今朕继位不足半月,便针锋相对,互相攻讦。莫非以朕幼弱,当朕可欺?”
“臣不敢!”听着刘承祐的诛心之语,李涛心头一颤,老脸双颊生热,头深深埋下。
“你所议,朕权当没听过了!”审视了他许久,刘承祐淡淡然地说道:“今后,似此等不利于君臣团结,朝堂和谐的话,不准再言。倘若再犯,朕绝不轻饶!”
“是!”李涛赶紧道。
“退下吧!”
“是!”
退出垂拱殿的时候,受外边凉风一吹,李涛方才回过神,思及方才殿中的情况,有种遭受打击的挫败感。心中颇有种“君心难测”的感慨,哪怕这个皇帝很年轻。
就他的观察,刘承祐与杨邠早有不协,以杨邠的专横,碰上少年天子的强势,当有驱逐其心才是。但是,奏上去的结果,非但没有达成目的,反而被训斥了一顿。
此事,若传出去,他在政事堂,估计日子更加不好过了。他这番,不止是得罪杨邠,连同苏逢吉那条戾蛇也一起得罪了。
“哎......”重重地叹了口气,李涛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广政殿方向而去。
垂拱殿内,刘承祐坐着出神,沉思着。方才李涛的建议,刘承祐倒不是完全不作考虑,只是,在国家大局未宁之前,他实在不想有太多的波澜。
同时,李涛的举动,也让刘承祐彻底认识到了,如今大汉的这几名宰臣们间关系。杨苏、杨李、苏李、二苏、王苏......基本人与人之间,都是矛盾。
作为皇帝,或许欣喜于臣子不一条心,当宰臣们互相攻讦,私心重于公心,私欲大于国事,对朝堂的安宁,国家的安定,便是大患。尤其是,这一干宰臣,在治国之道上,实在差强人意,秕政不断。
要整肃朝纲,当朝的这些宰臣,大部分都得清除出权力中心!刘承祐心中的决心更坚定了。
缓了缓,刘承祐对随侍在垂拱殿的范质吩咐着:“派人去枢密院问问,有没有凤翔战事的最新进展。”
“是!”
继位以来,刘承祐真的是日理万机,比当太子监国之时,要累得多,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已有些心力交瘁之感。当然,伴随着的,权力欲望得到释放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