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如能逼降高氏,那自然是最好!”刘承祐琢磨着:“说说湖南!”
“荆湖战略的关键,也正在湖南。湖南如今的形势,陛下想来也有所耳闻。张文表终究一匹夫,不足以扶持,骄奢淫逸,贪图享受,治下军民,已多厌恶之,若非今岁湖南大饥,只恐其已为周行逢所并。
从湖南传来的消息可知,今岁湖南之饥荒,乃近年来最为严重的一次,诸多百姓只能食草木充饥。大灾之际,却与周行逢邀买人心的机会。
其于潭、朗、衡诸州开仓放粮赈济,全活其众,甚至张文表治下之民北上求活,也悉给口粮。由此可见,周行逢之野望。此人性格虽然凶悍,但手段不凡,有胆略,士民所以能附之。
只要熬过明年,他可随时南下,轻取张文表,使湖南复归一统,而我朝欲南进,阻碍抵抗当更大!”
刘承祐又取出两串肉,翻转在火焰上,撒上佐料,盯着出神。沉凝的眼神中,这两串肉,似乎有所幻化,一串叫荆南,一串叫湖南。
郭荣饮了一杯酒,兴致又浓了些,继续道:“臣所以建议明岁春动兵,正是因为湖南大饥,而周行逢发仓济民,待到开春,又需粮种之消耗,其府库当更加空虚。
纵使其麾下有些兵马,略有战力,在缺粮的情况下,又岂能抵挡我军的攻势?西南伐蜀,虽然消耗巨大,但以朝廷如今的国力,派遣一支步骑南下,还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若事起湖南,以假途灭虢之策,先收荆南,则还可以高氏之兵马钱粮,以为助力。荆南地虽狭,民不富,但高氏镇守多年,少经战祸,总归有些积蓄......”
“郭卿啊,你这是提前把荆南,视为囊中之物了!”刘承祐终于开口了,语气比较轻松。
郭荣咬了口肉,细嚼慢咽之后,方才道:“臣固知不可存轻慢之心,然以荆南高氏如今之情况,若是过于重视之,倒也没有必要!”
“兵马如何调动,可有腹稿?”刘承祐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