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是为了在荆湖事务上用潘美。
“传制襄阳,让潘美立刻南下澧州,暂代防御使之职,署理军政!”做下了决定,也不啰嗦,刘承祐直接吩咐。
“是!”范质虽然被驳了建议,倒也表现得不喜不悲的。
“众卿以为,周行逢会作何反应?”刘承祐问。
郭荣说:“澧州短时间内,无法起到作用,恐怕他会加速南下,先定张文表,尔后挥师北上!”
众多以为然。
这个时候,没怎么说话的慕容延钊开口了:“平张文表易,快则三五日可定。若是周行逢胆子大些,先北上取澧州......”
慕容延钊此言,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魏仁溥冷静地分析道:“朝廷兵马远在江北,中间隔着荆南,短时间内无法起到支援的效果。而况,大军南下若不能速定江陵,受其所阻,那么澧州就完全孤城一座,难保周行逢不起意!”
“他若主动攻打澧州,可就彻底与朝廷决裂,周行逢有这个胆略吗?”范质提出异议。
“朝廷已然磨刀霍霍,只是引而未发,早晚必有一战,此人崛起于草莽,能够于大乱之中,拨乱反正,这点眼光,应当还是有的!”郭荣开口。
沉吟了一会儿,郭荣慢慢地睁大双眼,仿佛有精光释放:“倘若周行逢能够主动进攻澧州,于朝廷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
在众人的注视下,郭荣认真地道出他的筹谋:“若周行逢攻澧州,即为反叛,朝廷出兵平叛,乃师出有名。调兵南下,乃应有之义,可稍消荆南高氏的疑虑。
此前,臣等最大的顾虑,就是荆南出变故,迟滞我军南下步伐。若湖南作乱,向高氏假到出兵,因而下之,大事可成!”
郭荣言罢,刘承祐稍微考虑了一下其想法,幽幽道:“如此说来,朝廷还需尽可能地鼓动周行逢攻打澧州了?”
“可着军情司于湖南散布朝廷欲取湖南的消息,总之,先迫周行逢动起来!”郭荣道。
“就这样!”刘承祐拍板。
“朝廷备战至此,若周行逢联络高保融,两方结为盟友,共抗朝廷呢?”没怎么说话的李涛,开口提出一种未在此前考虑中的可能。
“虽然这种可能不大,但不得不虑!”刘承祐竖起一根食指,沉容道:“朝廷该遣使,去一趟江陵了!”
“是!”
议罢,众文武各自散去,刘承祐却将老岳丈符彦卿留了下来,有点好奇地问道:“方才议军,妇翁为何不开一言啊?”
符彦卿作为侍卫司统帅,已经有近三年了,这三年中,没有表现出一点贪恋权位的意思,反而活得很自在,总是一脸轻松,别人是越累越老,他确实越活越年轻。
此时,面对皇帝女婿的询问,符彦卿露出点谦和的笑容:“陛下与诸文武,庙算仔细,筹谋周全,倒不需老臣多赘言!”
听其言,刘承祐也爽朗一笑:“妇翁过谦了,朝廷还需你这样的柱国之臣啊!”
“陛下若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老臣自当竭诚效力!”符彦卿从容应道。
“哈哈......”翁婿二人,哈哈大笑,很有默契的样子。
说起来,符彦卿的年纪并不算太大,连六十岁都不满。但是,一为皇后之父,二者符家宗族势力庞大,又被刘承祐摆在侍帅的位置上,这个精明的老人,自然知道平日里应该如何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