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叹惋啊!”
“自古以来,逆天而行者,岂得善终。汉军南来,摧枯拉朽,其强抗于岳州,只是徒添我湖南儿郎的伤亡啊!”
“湖湘百姓,久罹战祸,如今上下疲敝,无不嗷嗷的待哺,一心向安。只盼这场无谓之祸难,能够早些结束......”
“军府存粮,已不足百石,若是汉军再不来,我们都得饿肚子了!”
“我们饿一饿,尚能忍忍,要是饿到了城中那干守兵,灾祸就在眼前啊!”
“......”
署内茶香四溢,带着空气都好闻许多,一干僚属热议,李观象坐在主座,倒显得很淡定,不急不躁,静听群议。
“李书记,你就一点不担忧?”
瞥了发问的那人一眼,李观象淡淡道:“担忧又有何用?左右,局势已不可挽回。这么久以来,军府上下都甚是操劳,难得闲情,多喝点茶水吧。待到汉军入城,在朝廷治下,我等前途不定,可难有这份闲适了......”
一名属吏走了进来,在门口立住,见了,李观象问道:“何事?”
“岳州有人归来,乃是节帅的亲兵!”属吏答道。
“多少人?人呢?”李观象的淡定立刻从脸上消失,变得严肃,赶忙问道。
“有百余卒,直接去见夫人了!”
眉头不禁紧皱起来,有那么一丝凝重,身边一人忍不住问道:“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吧!”
李观象也是这般疑虑的,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差错,起身踱了几步,吩咐道:“赶紧联系孙、王二位指挥!”
孙、王,乃是长沙仅剩的两营守军指挥,早已与李观象勾结起来,他们也早早地做好了献城的准备。
而在内府厅堂上,归来的军官跪倒在其中,深低着头。案后,一名衣着朴素、妆容浅淡的妇人坐着,并不算美丽,肤容甚至有些粗粝,但气质庄重,令人不敢轻辱,这正是周妻严氏。怀里抱着一名稚童,双目无辜而懵懂地张望着,乃是周行逢幼子周保权。
拆开军官递上的一封信,有些墨迹已经化开,默默地阅完,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落下,低在周保权的脸上。
终是没能忍住,哀伤的呜咽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