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祐倒没有什么意外之情,眼中玩味之色一闪,挥了挥手,道:“孙将军不必如此?你将井陉镇守得不错,治安稳定,道途通畅,正当给你表功,何谈罪过?”
闻言,孙全晖语气郑重,说:“陛下,定州的事,末将有所耳闻,家叔其行,罪责重大,今伏乞治罪以赎过!”
“不必如此!定州的事,已然过去,对你叔父,朕也已有结论,已做处置!”刘承祐笑吟吟地看着孙全晖:“再者,叔是叔,侄是侄,朕不搞株连,你也不必因此而不安,继续当其职,谋其事,这井陉,仍需你驻守!”
“起来吧!”
听皇帝这般说,孙全晖这才释然,松了口气,起身再拱手深揖:“谢陛下!陛下心胸之宽广豁达,末将感激涕零!”
见状,刘承祐脸上仍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朕来井陉之前,还收到了一份请罪奏章,来自你叔父孙方进,也是让朕治罪!你们啊,却是多心了,忠奸如何,朕心里自有一杆秤,不至有昏聩猜忌之举!尽可放宽心!”
孙全晖闻言,先是有些讶异,而后道:“陛下如此推诚置腹,末将惭愧啊!”
对于孙氏叔侄主动请罪的表现,刘承祐这心里,还是感觉很叔父的,仍旧以一个亲和的态度说:“你父、叔,于国都是有功的,尤其对契丹打的几仗,很提士气!”
“据说,二夺飞狐寨,你可有先登之功,亲自斩杀了七名胡虏,还因此负伤!”刘承祐的语气很肯定。
孙全晖咧开了嘴,浓须都颤了颤,但表情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陛下竟然对末将的履历,如此清楚!”
刘承祐淡淡一笑,那是自然,每至一地,他可是提前做好功课的。
“为大汉立过功,为朝廷流过血,对于这样的功臣勇士,朕厚待还来不及,又怎会以他罪加诛?”刘承祐道。
“陛下的恩情,末将永不相忘!”孙全晖当即赌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