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这该是皇家的千里驹了。
站起身,朝他招招手,在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潘美对刘昉也少了些最初对皇子的那种生疏的敬畏,很是自然地道:“走,我们查勘一下曲江的城防!”
“是!”刘昉的声音下意识地高昂了些。
一行人,策马南奔,韶州地区虽然大部分都是山岭,但城镇所在,却是两水交汇的平原平地,因此也是一路顺驰。对于曲江城的防御与周遭地形,潘美实则早就了然于心,说是查勘,只是出来跑一跑马,换换心情,顺便看看敌情是否有什么变化。
“殿下如今也十分渴望作战吧?”热了热身,潘美问单独跟在身边,犹如摆脱牢笼的刘昉一般。
说实话,以前在宫中,觉得禁内森严,规矩甚多,不得自在,然而真正在军队里待上一段时间,方才知晓,什么叫约束。当然,也是潘美治军严厉,虽然还没有交战,这段时间,被潘美以军法处死的官兵就有而是多人了。
闻问,刘昉先回了句“我叫刘四”,然后才说道:“全军上下,何人不抱有此心,欲杀敌破城立功!只是不知,都为何始终忍耐,未动一兵,未发一矢?”
目光投向南方,潘美虎目之中映照着远处曲江城的轮廓,手一指,自信地道:“韶州虽为岭南门户,但其城池若说如何坚实,防御如何之强,却也不见得。
那刺史陆光图,虽有人望,聚勇士,得人心,但终究是文人,无驭兵指挥之能。敌将植廷晓倒颇有将略,可惜城中兵力不丰。
我可以放言,以我汉师之强,强行攻打,三日之内,必可破此城!”
听潘美一番描述,刘昉心中有种热血感油然而生,不由问道:“那为何不攻?”
“伤亡!”潘美吐露出两个字:“粤虽然大多孱弱,但终究有十万之众,倘若在韶州强攻,第一战就伤亡过大,等打到番禺,只怕也有力竭之时。再者,岭南之地颇广,且汉蛮杂居,民俗复杂,此后还需足够的力量弹压镇守,更需保存力量。”
“可是作战终究难免伤亡啊!”闻言,刘昉立刻道:“都帅这想以谋胜?”
“正是!”潘美点头,看着刘昉,好奇道:“殿下觉得有什么办法,可以在减少将士伤亡的情况下,攻破曲江?”
刘昉认真地想了想,拧着眉头回道:“不瞒都帅,我平日里也读了不少兵书,然而,真正面对敌关,我却不知如何运用......”
刘昉没有大放厥词的表现,让潘美更高看一等,正欲开慰几句,便听刘昉继续道:“敌军死守,若能设法将之诱出城池,野战必能破之!然而,他们如何肯出来?”
潘美微讶异,脸上露出了点笑容,察觉到了,刘昉当即拱手:“想来都帅心中已有所谋划,恳请教我!”
勒转马头,准备回营,潘美淡定地道:“我驻守湖南七载,感触最深都是一样东西,耐心!再等等,战机也该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