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玑开过去。她浑身打冷战,抱着肩膀走开。
“那女的谁啊?”
“酒吧的服务生。”
“没问题?”
“没问题。”
回家的路上,她有点泄气,头几个月她根本不在乎走回家有多累,现在每次都跟长征似的,每走一步,自己快散架的身体都在催她打车或者坐公交——连办交通卡时假证件被识破的风险都不顾了,明明是只能拿出来晃一下唬人玩的那种。安逸的生活让人放松警惕啊!
突然有辆车在她身边停下,车玻璃摇下来,露出司机的半张脸:“妹子知道Snake Bar怎么走吗?”
这大夜里的不知道就敢上路?毕竟是没走到太偏僻的巷子里,她三两句叙述了下路线。
司机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问:“今天那儿怎么没开门?”
她发觉自己上了套,转身就走。司机并不着急,摇上车窗,踩一脚油门,把车横在她身前。她立刻调转方向逃跑。附近的地形太单一,离能甩掉汽车的小胡同太远,街上又空,出租公交一概没有,跑着跑着就被追上了。
刚上车司机就问:“你跑什么?”
“你想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想问个路,看你扭头就跑,我以为你把我车划了呢。”司机转着方向盘,“你跟Snake Bar有什么联系么?”
“先告诉我你要去哪儿。”从她这儿只能看见司机的黑脑袋,后视镜被各式各样的平安符遮住了。绝对是故意的。
司机随意地:“问完话,你随便挑。”
“服务员。”她这才答道、
“领班?”司机问。
一共就四个还领班?“不是。”
“R的女人很少见呢。”副驾驶小声对司机说。
司机没理他,扭头对她说:“你给我们办点事吧。”
“干什么?”听起来像是理所应当似的。
“运点东西。”司机说。
“我们酒吧不提供毒品交易。”她认真地说,随即看了看车窗外,这车根本就是在环岛上绕圈。
“不是毒品,就是寄放一下。”司机说。
“易燃易爆的我担不起责任。”她说。
“不是炸弹……”司机扶了下额头。
“老大……”副驾驶欲言又止。
“是钱。”司机轻描淡写地略过。
“哦……”
“你叫什么名字?”副驾驶问陆麟。
“陆麟。”她回答。
“那个LIN?”副驾驶问,“王字旁?”
“麒麟的麟。”她说,“你们?”
“我叫侯冠。”司机开口道,“留心着点,以后还有话问你。”“你要去哪儿?”
“Snake Bar。”她说。
老板对那天莫名其妙地没营业什么也没解释。酒吧的气氛依然那样阴森。很快就有人找到她并给她要运送的东西,用女士手提包装着,凭大小看能装个十几万。不过提包到她手里之后,依然能感到有一两个人在盯着她,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一两个小时之后,包又被人取走。
效率这么高,要她干什么?等侯冠再出现的时候得好好问问他,何况以现在情况看他是要她“义务劳动”的,她不干了。一堆钱突然放在你眼前,你能不为所动么?明知道不是你的,还要眼巴巴看着,直到它们突然一下子又没了。她是历经磨难,但还没练出那种心理素质。
撤回前言,能看看都算不错,平常很少有人特意订的包间突然赶上能装六七个人的时候了,一帮人跟那儿高声谈笑乱泼酒,她跟旁边累得和狗一样。艹垃圾不许塞暖气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