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扬舟态度的转变对闻景的恢复确实大有好处。二人欢爱,贺扬舟不仅不避讳闻景身体的异样,反而像是得了趣味似的爱不释手。受他的影响,闻景也不再那么抗拒,有时候还会给儿子喂个奶。
闻景状态一日好过一日,贺扬舟见状,着实松一口气。只是南下的日子将近,闻景突然变卦,决定还是留在京中。贺扬舟拗不过他,又看他恢复得不错,就同意闻景留下,独自去了南疆。
自上次小产过后,每次行房,闻景都会服用避子的丸药,次次不落。但临行前的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闻景竟忘记了服药。
他想就一次没吃,应当不会那么准的。可又很关注自己的身体变化,像是在期待着什么。闻景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看自己的肚子。因此,当平坦的小腹稍有隆起,闻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小元子,去请大夫。”八成是怀孕了,不过还是要找大夫看看。他现在的身体束腹是不行的,以后肚子大了肯定藏不住。正好往南疆运送粮草的军队一月后出发,他可以跟着去南疆,在那把孩子生下来。几息之间,闻景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小元子吓了一跳,以为太子哪里不舒服,正要出门去宫里请太医,又听到太子补充,“还请上次的大夫。”
小元子回过头,看到太子摸着小腹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有了猜测,匆匆出门去了。
这是大夫第三次蒙着眼被带到这个地方了,他已经熟门熟路,进来就朝着床边的贵人走过去。
把脉片刻,大夫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公子这、这是喜脉。”
果然是怀孕了,闻景心里竟有种大石落地的感觉。直到这时候,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期待这个孩子的。所以“忘了”服药,所以每天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变化。
“公子不是吃着避子的丸药吗,怎会...”
“有一回,忘了吃。”
诞下第一胎不过半年多,这位公子小产了一回,如今又有了两月的身孕。大夫本想说他现在的身子还不适合再要孩子,但转念又想人家请了自己看诊,听到怀孕也毫不震惊,想必是早有成算的。
大夫觉得自己几句话,改变不了闻景的决定,那也不必说出来徒添烦忧。直接写了安胎的药方,嘱咐闻景千万要注意身体。
眼见主子和大夫都没人提这茬,小元子急得不行,“大夫大夫,我家,我家公子的身子怎么样,可受得住?”
“自然是要好生养着。”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有主意的,大夫也不好说什么。
闻景心想,他和贺扬舟为了南下这事,不知道磨了多少嘴皮子,兜兜转转还是得去。闻景摸着微鼓的小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倒是小元子见到主子高兴的模样,咽下了心中的担忧,给主子熬药去了。
看完诊,大夫又被原路送回,蒙着眼的大夫心想:这大户人家果然也是只看起来光鲜,好好的一个公子,硬被逼得两年怀仨,竟是连休息都不能。
闻景上书自请运送粮草,太子一派的官员都以太子马首是瞻,自然无人提出异议。皇帝巴不得太子走得远远的,痛快地批准了。
唯一的麻烦是何筝。两人成婚已有半年之久,闻景借着养伤的名头至今未与何筝圆房。现下闻景要去边疆,少说得一年半载,何筝恐生变故,想趁这一个月怀个一儿半女,好稳固自己的地位,再不济也得把房圆了。
这天晚上,何筝又来给闻景送夜宵,顺便暗示太子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注意身体?有人可是巴不得孤身体不好呢?”闻景嚯地站起,把什么东西扔在了何筝面前。
那是刺客的口供,何筝只看了两行,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这,这一定是栽赃,我父亲不可能做这种事,不可能的!”何筝语无伦次地解释,“殿下明察,我父亲他-”
闻景突然弯腰,掐住了她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表情,像是要看她有没有说谎。两人离得很近,近到何筝看到太子胸前衣服上的湿痕,并不明显。
“孤也希望不是何相做的。”何筝还未细想,太子已经松开她,拂袖出去了。
回到卧房,闻景长出一口气,经此一事,何筝近期必不会缠着他圆房了。这几天何筝总过来,闻景不得不与其周旋。
闻景把门一关,脱掉外衣,有些着急地解胸前的布带。他过了一段不需束缚的日子,再将胸部束起来就格外难受,总觉得憋闷,喘不上气。湿淋淋的布带被扔在一旁,甚至有奶水顺着乳尖流到微凸的小腹。闻景来不及收拾,揉着勒出淤痕的两团乳肉,大口地呼吸。
马车上颠簸两个月,等到南疆的时候,腹中胎儿五个多月。依闻景的经验,那时候将胸束起,再穿个宽松的衣服,应当是可以出席接风宴的。
人算不如天算。可能是因为行军途中不用见人,不需时时遮掩提防,心情放松的缘故,尽管这两个月舟车劳顿,吃喝也不甚精细,但他的肚子却涨得飞快,比第一胎同月份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