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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兽高一尺(2 / 3)

扶自己怀里。他扶得不重,怕傻逼挨得太紧密。可就是一团温热垂落,一片羽毛落在晶莹的燕窝,再轻再小都是好紧密,完完全全交染了。他满脑子挨得太近了。

他以为闻到那种香,很淡,再深呼吸,又没了。周净没有低头看颈侧,一动不动平视前方,望着不知何处,都不晓得自己念头有无,等车盘上去,重心后靠,堪堪挪动臂膀,手放在平安背上,眼里稍有聚神,该是到山宅了。

司机下了车,看平安睡姑爷怀里,只好用眼神示意。得了命,去请人,准姑爷没说请谁,便也离得无声无息。霎时车库车里只剩俩人。

周净手顺上,摸到平安后脑勺头发,抓着整张脸仰起来,汗发干了,乱绒绒在额侧,还真是一副酣睡模样,眼睛闭闭,一排弯弯黑睫毛缝。他顺势低头——他打住,转而掐平安的脸——平安睁开眼。

周净直勾勾盯着,只见傻子承受不住眼皮的力,眼皮覆了覆,彻底又盖上了。他的下巴靠在他额侧,下巴顺着平安皮肉,一寸一寸下挪,待脸贴在平安脸侧,皮贴皮,肉挤肉,磨着骨,是不好呼吸的,他深深吸气,仿佛确认那香是不是错觉般,只有肉温。

他闭着眼,听到远远着高跟鞋声回荡,他在傻逼耳边讲,好近的,鼻骨就靠着,“傻逼,你妈妈来接你了。”

平安醒来眼前好多人,老管家和妈妈,妈妈说他哪里都能睡着,都压着阿净下不来。他们在和阿净说着什么,阿净还坐在车上。阿净握着他的手背,低头亲了亲,就不下来了,和他拜拜。

溥母听周净讲了收了礼,平安看中嘟嘟的小屋,也不错。本要留他溥家用餐,如今匆匆走了,留下手背一吻。未婚夫的事情实在是多。溥母笑说,“这样忙,别忘了自己生日——正要今天和你商量呢。”

“我知道你生日快到了,到时在这儿过吧。”

周净有停顿,没想到一样,又笑,“原本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好,一定。”他低头看了眼表,溥家配的新婚礼,原来距他生日不过四天。

周净又看向埋溥母怀抱的平安,怀疑傻逼站不站得住,溥母把他从车上托下,傻逼双手摁着自己大腿。本该就这样告别,周净看向平安,“平安,我后天的后天生日。”

傻逼果然探出脑袋,喉咙吞了吞,没口水吃。平安有些不好意思,他总感觉今天似乎犯了错,耳朵听了“阿净”、“生日”,大游戏大任务,不好问问题的。

溥母当两小儿玩笑,又看周净神色不明,便摸平安脑袋,“就是过四天,一、二、三、四天。”

平安也跟着笑,不过不能说他完全懂了。可他走过去和阿净碰碰脑袋,总算没有忘记一件事,又望着阿净,阿净看着他。

那种害怕的感觉是从脚底来的,平安微微张着嘴巴,想缩身靠妈妈那儿,可他动不了。阿净托着他下巴,明明还是阿净啊。阿净和妈妈一样摸摸他头发,平安笑了笑。

周净看向溥母,“这下真该走了。”

司机看准空隙,为准姑爷关了门。准姑爷半路只说了一句,“窗都打开。”他本想解释刚刚是平安在,这话听着像准姑爷地位要靠后,觉得暂且不必,又尚未追责。

周净身上淌出汗,又受凉风,黏腻得肚里心肝肺融成团了。他头脑明明清醒极了,该做什么不该做。周净右手捏着左边口袋,摸出手机。又真像是害了热病,昏昏沉沉了好久好久,却一刻也不停运转,重复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马不停蹄翻手机,查邮件,预览界面,已经有好些祝福。他确实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他怎么可能请人为自己庆生,从来都是那些男男女女给他准备礼物和惊喜。

他知道点开不乏礼物和惊喜,贴心地告诉他有东西寄到老地址,有酒品请他去提取,年复一年,还有些痴心寄到错误的地址,年年不改。他不会去说寄错了,就让陌生人收了。如今倒不会再给他钞票,——他没有给她们这样的机会。

周净没有点开,他的表情无波无澜,细看是板结的,眉头胶着,消息弹出前同事邀约,问他哪儿高就,往下滑数个红点点,前任们嘘寒问暖。他之前怎么没看到这些消息,一个也没有点开,径直关了手机。

司机没有打断准姑爷,直接送到溥家给周家婚前居住的别墅,又给管家发了消息。

周父母在园里开垦种菜,忽然身边两个佣人告辞。周母走出一望,眼睛登时一亮,没想到儿子这么早就回,大白天撞见。她一瞬忘了何时何地,只觉像在儿子高中,有时候考完试交卷早,回得早,那样真切惊喜。

周净没想,一下子来了好几人,肚里那融成团的五脏,更生冷腻。他可能真病了,他几乎不生病。他说:“怎么这么多人。”

“溥家打电话过来说,怕我们忙不过来,来几个人照顾我们。我们在后面弄菜籽呢,明明闲得慌。”周母忍不住笑着解释,再抬头却觉儿子兴致怪异,笑也就淡了。

周净压下不适,询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一大早就来了。还打电话说你生日的事情呀,妈、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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