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

南华仙姬怒喝一声，顺手收了半空中的音像石。

既然南司雪不在乎，那继续放下去，丢人的是她。

“上面的画面不是假的。”

云昭同时出声，看着南司雪的背影，站在原地没有动。

抽了抽手。

试着把自己的手从南司雪手里抽了回来，没抽动。

“我知道啊。”

南司雪转过身，攥着他的手，表情如常，看着他。

她还不至于认不出音像石。

“我也不－－”云昭觉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说出那个字，还是有点羞耻，顿了顿，才说道：“爱你。”

南司雪点了一下头，说道：“我也知道。”

“那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们两个结道侣的事情，早就解除了，你还赔了我一大笔灵石。”

云昭问道。

南华仙姬瞪大眼睛，随后松了口气，解除了，那就没事了，那个男宠爱死哪死哪去。

屠菱倒吸一口冷气。

苏如拜南华仙姬为师后，就反悔跟左映农结道侣的事情了，现在南师妹跟那个男宠又早已解除结道侣，岂不是说－－

只有她跟闵毅了？

操！

“是因为怜悯、愧疚？”云昭问道。

南司雪觉得现在首要的事情应该是离开，被这么多人围观，她还是感到不舒服的。

之所以还一脸平静，主要是出于她如果表现出情绪化会更加丢脸，和她得对云昭负责，这两个原因。

“南司雪，请你放开手吧。”

云昭的左手，被南司雪的右手拉着，是个要拉他离开的姿势，抽不出来，他伸出右手，努力去褪。

不需要－－

怜悯、愧疚。

他要是从小收集这些情绪的话，能搜集一打箩筐了。

所有人都认为他骗南司雪。

他没有。

他是害怕。

这种出身不凡、涉世不深、年纪不大、意气风发，还怀着一副热心肠的少年、少女，他真的是，见得多了。

见得太多了。

甚至玩他的时候，还会顾及他的感受，弄疼他，还会一脸歉意地拿出天价丹药补偿。

然后。

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天之骄子、天之骄女，满怀热心地想要救风尘，是真的，时间长了，腻歪了，想拿灵石打发他，也是真的。

无论灵石、法器、还是真心。

他们都最不缺。

他们缺的是新鲜感，但再新鲜的法器、人，也有玩腻的一天。

来时真心。

走也真心。

云昭甚至生不起气，都是一帮孩子，谁能怪一个孩子第一天喜欢一个玩具，爱不释手，第二天又扔到脑后，弃之如敝履呢？

她们就是天道，兴起时，春风拂面，把他挡在身后，敢与全天下为敌。

兴去时，灵石、法器、丹药、宅子，作为补偿，砸得他被众人艳羡，砸得他说不出话来。

左映农嫌他阅历更多，难有真心。

其实他也怕南司雪阅历浅，未来变数不断。

“你不是第一个，拉我手，想带我走的人。”

“你母亲也不是第一个，搜集音像石，骂我千人骑万人跨的人。”

“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跟不同的人，私奔过十几回了。”

“你现在，只是年少轻狂。”

“等你一股血勇凉下去之后，就会后悔。”

未来。

屠菱的道侣，是一个二十岁悟道，合欢宗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弟子，神仙道侣，比翼双飞。

南司雪与屠菱同是仙尊首徒，家世还要更尊贵，却跟他这种人，在一起。

纵使一时新鲜。

以后日久天长，讲得还是势均力敌。

他跟南司雪，搭配吗？

与其日后相看两相厌。

不如现在－－

“算了吧。”

云昭用力，终于褪开南司雪的手。

南司雪看看空落落的手，又看看一脸决绝的云昭，目光一扫，南华仙姬、苏如、屠菱、闵毅、左映农，都面带担忧，合欢宗吃瓜群众有偷偷拍照的。

什么？

云昭这人在说什么？

完全听不懂啊。

推开她的手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南华仙姬对他下手怎么办，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自己一个人走行不行？

不太好吧。

毕竟素斐还想收云昭当徒弟呢，自己看在素斐的面子上，也该跟他搞好关系，关照他一下吧？

但自己现在再伸手去拉他，显得好丢脸。

别人不会以为她是舔狗吧？

算了。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