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一处寒谭时,陆释终于找到了目标人物,看人昏迷着漂浮在水中,赶紧将人捞了起来,带回家中安置。
这人身上还插着把剑!也是,隐居的神医与被追杀的剑客,用脚指头思考也知道他们的相遇不会是什么浪漫的场景。陆释将目标的湿衣服脱掉,露出布满伤口的身体,已经被水泡得发白了,先将剑拔出来放到一边,赶紧点穴止血,清理上药,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才有功夫打量目标的样貌,真是俊眉修目,哪怕现在处于失血过多的状态,唇也是朱红的,配上苍白的脸,无端让人心生怜惜。再看身躯,健硕有力,起伏的肌肉无声张扬着自己,可惜有十几道伤口盘踞在美玉般顺滑的肌肤上,占据了人的注意力。
这些伤口有大有小,除了剑伤,还有似乎是暗器留下的小创口,以及从崖上跳下所带来的剐蹭划痕与重物撞击留下的青紫於痕。若想人快点好起来,光是上药是不行的,想到这里,陆释起身去做准备。
翻出一个大锅,丢进或是珍贵异常或是稀奇古怪的药材,调配出一桶乌漆嘛黑还散发出一股腥臭味的药水来,皱了皱眉,又丢进几株奇花异草,成功将药水中和成无味。点火慢煮,起码要熬四个时辰,旁边架个小炉子,熬需要内服的药。
药熬好了,倒到碗里先放凉,等不再烫口了,陆释端着碗进到里屋去。里屋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床上躺着的人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陆释抬起目标的上半身,把药碗抵到他唇边,微微使力,药汁就从唇边淌了下来。喂不进去,陆释盯着目标被沾湿的唇瓣想了想,将药含到了自己的嘴里,俯身用舌撬开对方的唇齿,嘴对嘴的喂下去,很顺利的喂完了这碗药。
如法炮制的喂了碗粥,等药水煮好又抱着人去沐浴,忙忙碌碌一天,全为着这个冤家,根据脉象判断,人要两天后才会醒转,这样的日子还得继续。晚上俩人睡一张床,毕竟这是唯一的一张床,还能睡到哪儿去?
就这么过了两日,第三日的白昼,昏睡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林奇从昏迷中醒来,只感到身躯悠悠荡荡,好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灵魂与肉体间的联系都似被削弱了。若不是伤口还在发痛,只当身在梦中。鼻尖嗅到药草的气息,耳边听到“咄咄”的木石交击声,一个念头浮上脑海,啊!我活下来了。
他睁开双目,吃了一惊。眼前的摆设证明了这应是一个独居男子的卧室,他记得自己是跳入了崖底,崖底之下竟还住着人家吗?再目视自己,只见全身的伤口都被精心的处理过了,除了外伤,连内伤都有恢复的趋势。为他疗伤的人必定医术高超,绝不是泛泛之辈,只未曾听说过哪位当世神医最近云游在此。
林奇心里暗道侥幸,不论如何,他能捡下一条命多亏了此人。江湖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害他险些丢了命的那伙人,还有其幕后的黑手,他总将找到他们,一一了结,救了他的恩公,此后必当百倍报之!
想到这,他连忙侧首往发出声音的方位看去,救了他的恩公长什么模样?
只见堂前一着黑衣的男人正在捣药,他做的极为专心,即使是林奇醒来发出的动静也没能打扰到他,林奇本想与恩公打个招呼,见此连忙噤声,以免惊扰到恩公。
现下无事可做,又动弹不得,林奇只好把注意力放到观察周围的环境里,可这屋里实在简陋,除了基本的家具如床、桌椅、柜子就没有什么了。与他所处的这间卧室相通的位置有两间,一间被帘子遮挡,看不清内里情景,另一间则是恩公在的那一间,从半遮的门帘处望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恩公了。
不知不觉,林奇的视线停在了恩公身上,恩公虽然医术超群,但年龄并不大,不如说过于年轻了。恩公的相貌足够赏心悦目,但看到他的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他的气质,恩公身上有一种游离于世外的疏离感,配上他脱俗的相貌,到真像是下凡的仙人了。
或许真是也说不定呢?林奇想到了跳崖前想到的玩笑话,跳崖不死,必有奇遇,送秘籍的猿猴没有,仙人却有一个,这么想,我的福运比话本里的主角还要高哩!越想越乐,林奇不禁笑了起来。
“为何发笑?”陆释收拾完了要用到的草药,刚抬头就发现目标歪着个脖子在那冲自己笑。林奇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盯着别人一直看的事暴露了,想到刚刚还在脑子里将人与猴子相提并论,真是太不应该了!连忙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注意不做到失礼。
“恩公莫恼,我是因自己福大命大而笑。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我叫林奇,惊奇的奇,江湖人称“长白剑客”,家住长白山下佛子镇,若恩公日后遇到什么麻烦,只管联系我,届时不论我身在何方,必将星夜兼程为恩公尽心竭力解决麻烦!”
“那我目前就有事需麻烦你。”原来目标人物叫林奇。
“恩公请讲。”林奇精神一振,决定务必将恩公的事办得漂漂亮亮。
“现在时机还未到,你只管安心养伤,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知与你。”陆释微微一笑,“另外,你也不用叫我恩公,直接叫我的名字陆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