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大宅的客厅里,韩焕和韩谦一起跪着。
主位上坐着的,自然是韩老爷子和韩总统。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韩老爷子气得使劲在地上敲着拐杖,颤抖着手指着韩焕,“快三十的人了!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韩焕的母亲厉声说:“你知不知外面的人怎么说咱们家!你爸爸在这个位置上,哪容得下一星半点的污点!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想想自己的身份!”
韩总统深深吸了口烟,皱眉看了眼跪着的两个孩子,道:“明天韩谦就出京城。”
韩焕猛地抬起头来,吼道:“不行!我不同意!谦谦是我媳妇儿!”
韩老爷子的拐棍劈头打在韩焕身上,“混账!混账!你和混账!说什么胡话!这种话也是能说的!”
韩焕也是犟,就那么直挺挺跪着,生生受着。
韩谦垂着头不敢说话。
到底是亲疏有别,韩家不可能放任韩焕这么胡来,和一个男孩儿混在一起,而且这个男孩还是他们家的养子。
韩家丢不起这个人。
但因为韩谦的身份,又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所以就只能是送他走。
送的远远的,再也不回京城。
而韩焕,自然是要回归正途,娶妻生子,将来像他上头的哥哥姐姐那样,做出一番事业。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韩谦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不过韩谦并不害怕被送出京城,因为韩家即便送他走,也会好好安置他,派人保护他。
他只是舍不得那几个男人。
韩总统道:“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来人,把这小子给我关起来!”
几个保镖蜂拥而至。
韩焕猛地站起来,拔出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们要是送他走,今天我就死在这里!”
韩谦瞬间抬头震惊地看着韩焕。
这个男人满脸决然,他不是随口说出这样的话用来威胁家中长辈,他是真的敢给自己一枪!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韩谦被送出京城,那么他这辈子就都不可能再见到韩谦了。
“逆子!”韩总统脸色铁青。
韩老爷子抚着胸口,颤声说:“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作孽!作孽啊!”
韩焕的母亲急忙道:“小焕!你先把枪放下!你是想把你爷爷气出病来吗!把枪放下!咱们再好好商量!”
韩焕依然执意举着枪不放,双目泛红瞪着他父亲。
韩母实在没办法,只好看向韩谦,“谦谦,你快劝劝小焕!”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韩焕从小就一根筋,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韩焕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韩谦身上,谁的话都不听。
只有韩谦能劝他,他只会听韩谦的话。
实际上,韩谦跟韩家的人都不是特别亲近。
他从韩泯那儿回来之后,也没有住在韩家,而是住在宫俊誉那里。
韩谦和宫俊誉的关系,是韩、宫两家都默认的。
不是联姻胜似联姻。
但又有谁能想到,韩焕竟会和韩谦搅和在一起?
韩谦拉了拉韩焕的袖子,“你把枪放下,好好和伯父伯母说话。”
韩焕不想放下,他不用这种方式,说不定今天晚上谦谦就会被送走!
韩谦加重语气:“韩焕!”
韩焕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心虚感升起来,在韩谦的视线下,不情不愿地把枪放下了。
韩母松了口气,刚要说话,警卫员在门口传话说宫俊誉和宋帆云来了。
韩总统的眉头紧紧拧着,微一点头让他们进来。
没多会儿,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
韩谦一看见宫俊誉,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眼巴巴地盯着他,叫了声:“誉哥。”
宫俊誉给了韩谦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转而对韩总统说:“伯父,谦谦还小,这件事情不是他的错,求您别怪他,您要罚就罚我,是我平时没教好他。”
韩总统没答话,只看向宋帆云,“宫俊誉来给韩谦求情,那你呢?你也是来给他求情的?”
宋帆云大胆承认道:“是的,伯父,求您别送谦谦走,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韩总统:“你和韩谦——”
宋帆云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傲声道:“我也是谦谦的男人。”
韩总统脸色瞬间黑了,“荒唐!简直荒唐!”
宫俊誉说:“伯父,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宋帆云无所畏惧道:“还有一个没来呢,他——”
“帆云!”韩谦急忙拦住宋帆云,再说下去真的要把韩伯父给气坏了!
宋帆云闭嘴了。
韩老爷子已经没眼看这些个晚辈了,敲敲拐杖道:“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