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度很爱海风的味道，腥咸，站在海边会让人平静，他觉得路凉州也会喜欢的。

路凉州一直一直都很喜欢海。

静海市也是一个靠海的地方，车程一小时就能开到海边。开到大桥边，桥下海面一浪接着一浪，高高地望下去，仿佛这浪也不高，海面总体还是安静的，只有贴近去看，才能感受它的力量。

路凉州是海，严度心想，你望不见他的边际，你尝试去了解他却只能看到深海的黑暗。

于是就会感到恐惧了，但阳光洒在海面上，又是波光粼粼，金色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

余温他们不让严度走得太远。

严度说：“那些小孩子也在玩儿啊。”

“你不一样，听话。”

余温蹲下身，把严度的裤脚卷起来，卷到了大腿上，这样就不会掉下来。

“让柳杨和楚折枝带你。”

“那你呢？”

“我在广场等你们。”

“好。”

严度问柳杨，为什么余温不来和我们一起来。

柳杨说道：“他不会游泳，怕水呢。”

“天生的吗？”

“不是，有机会的话你去问他吧。”

柳杨笑着摸了摸严度的脑袋，说：“走吧。”

海水是很浅的灰蓝，不知道为什么，天空也是这个颜色，但要更淡。这天风很大。

海面上还有人开着汽艇，还有一种喷气式的，严度说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反正是水上游乐项目。

沙子是土黄色的沙，踩在上面，不是特别松软，有些沙沙的，磨脚，但也挺舒服。

海浪从远处涌来，拥吻过严度的小腿，他的脚陷在沙子里，好温柔。

余温其实并没有走远，沙滩尽头是高地，有一排可供休息的阶梯，余温就坐在上面，看他们三个在沙滩上乱逛，拍摄的任务就交给了余温。

柳杨说：“我相信你是不会有直男的拍照技术的。毕竟你弯得厉害。”

学艺术的人，拍照一般也不会太差。

在镜头里，一切都很宁静。严度光洁的小腿在海水中浸泡着，隐隐绰绰，海风把他们三个人的头发吹得乱糟糟。

楚折枝一反常态地很沉默，柳杨时不时照看着严度，以免他绊倒。

严度停了下来，他走累了。

他说：“我要找个小石子或者小树枝。”

“嗯？”

神游天外的楚折枝忽然回过神来，却文不对题地应了一句。

“没，没说你呢。”

“那行。”

楚折枝说完又把自己放空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有块石头。”

柳杨说完，走了几步把石头捡起来，回来递给严度，问，“你要写字吗？”

“对。”

只见严度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很大的爱心，接着就往里头写字。

余温、柳杨、路凉州、楚折枝、柯文屿、贺葭，还有他自己。

他悯默了一好会儿，最后在里头添上了甘娴。

等到明天，不，等到晚上，这些字就该被海水冲散了。

导游给他们留了一个小时的游玩时间，柳杨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他俩回去。在路边，有卖仙草的摊子，有两个罐子，一罐子仙草，一罐子海石花。

他们四个人来了四份，两份仙草两份海石花，浇上了蔗糖浆和红糖粉。

严度两种都来了点。

海石花吃起来也是凉凉的，口感像果冻，但它是条状的，长得也不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