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爵做起饭来还是挺得心应手的,没多久,大餐就上桌了。
因为有四个人,他做了四个菜,三个男人饭量大,米饭也蒸了一大锅。
饭菜是可口的,但饭桌上火药味很足。
渠成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渠白尝试活跃气氛,但没人接茬。
秦仲爵如果给夏新玫夹菜,渠成就一筷子把他夹的菜抢走自己吃掉,然后瞪一眼秦仲爵,警告他离自己女儿远点。
夏新玫也有点无语,老渠怎么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几次过后,秦仲爵也放弃了,只好自己吃自己的。
自己这位岳父,真的不是什么好攻略的角色。
吃完饭,渠成自然不可能让秦仲爵和夏新玫一起过夜,拿出手机要给顾炎打电话让他把人带走。
秦仲爵到这时候才有点情绪激动,“渠先生,别告诉他。”
“哦,你也知道你今天做的事不光彩?”渠成对他没有好脸色,“就该让秦家人好好管管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秦仲爵其实有点冤,不明不白地被人讨厌,谁心里也不好受。
但他知道自己理亏,态度很好地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渠先生,今晚我去住酒店,不会在这儿留宿,但是你别告诉顾炎,我不想回医院,那边人太多了。”
渠成没听懂,但夏新玫听懂了。
秦仲爵现在谁也不认识,在医院里被一群自称是他家人的陌生人包围,肯定不自在。
今天可能也是他偷偷溜出来的。
他身上有伤,医生能治好的,而他的心理压力没有人能帮的了。
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可能每时每刻都经历着惶恐。
未知是最可怕的。
夏新玫怎么忍心把他送回那个让他畏惧的地方?
“老渠,让他走吧,顾医生如果想联系他,会自己联系的。”夏新玫说,“他不想回医院就别把他送回去了。”
听到夏新玫的话,渠成抿了抿嘴,向秦仲爵伸出一只手,“钥匙拿来。”
秦仲爵一愣,当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很配合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将门禁卡取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钥匙,我发誓,下午过来的时候我以为这儿是我家。”
他的解释并不具备说服力,他不记得,不代表他之前没做过。
说不准就是之前的他为了溜进玫玫家偷偷配的钥匙。
渠成哼了一声,将钥匙夺过来,“今天放你走,以后不要再出现在玫玫眼前,不然我让你好过。”
这就是不打算叫顾炎了。
秦仲爵松了一口气,走之前看了一眼夏新玫和她告别,语气很温柔,“晚安玫玫。”
他一走,渠成问出一个困扰他一晚上的问题,神色严肃,“玫玫,告诉爸爸,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他怎么会不记得我们,却记得你?”
不怪渠成不信任夏新玫,而是秦仲爵的表现太奇怪了。
怎么会有人针对性地失忆?
夏新玫听出了渠成的怀疑,这不是间接怀疑秦仲爵骗人吗?
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他是真的失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