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了当年的8月。
一个是不想耽误夏新玫上学,所以等她期末考试结束再举行。
另一个是他们两人首次相遇就是在暑假,如今便是他们相识整整三周年。
婚礼事宜都由顾女士操办,他们小两口倒是不怎么操心,只需要跟着彩排走走过场就好了。
秦仲爵早就请了婚假,一放暑假就带着夏新玫回潼阳了。
商量了半天,婚礼还是决定在潼阳举办。
毕竟秦家的根基在这里,老朋友们去京都并不方便。
此外,秦仲爵还有个小心思。
他想,重温他们初遇的场景。
婚礼的前一天,秦仲爵和夏新玫去了夏宅。
这里已经没有人住了,但时常有人来打扫,所以并没有积灰。
“诺,我第一次见你,你在和夏怀仁谈生意,就坐在这个沙发上,我下来喝水,站在那边的楼梯口,然后我们对视了一小下,我好像就喜欢上你了。”夏新玫窝在秦仲爵怀里回忆道。
那天的事,她记忆犹新,而那天当晚,她就被夏怀仁甩到餐厅的地面流血等死。
是秦仲爵返回来救了她,实实在在救了她的命。
这么一说,他从各种意义上,都是她的白马王子。救命恩人。
秦仲爵坐着,目光投向夏新玫所指之处的楼梯口,隐隐约约,他看到那里有一个穿着小睡裙的娇小女孩。
噙着泪花,却将小脑袋高傲地抬起,倔犟的目光投向他,眼角水光潋滟,仿佛惊鸿一瞥,直接勾走了他的魂。
紧接着,他看向旁边的餐厅,那里,一个小小的人儿虚弱地躺在地上,头被歪成一个不自然的角度,身下一滩血液缓缓散开。
目光再一转,沙发后蹲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姑娘,手中紧握一把小刀,身上沾满血迹,颤抖着对他说,“我没杀人。”
也许是此情此景过于强烈,秦仲爵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阀门,那些被他深埋于潜意识的回忆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涌入脑海。
他们初识之后的每一次对话,每一次亲吻,每一次情动,像影片一样一幕幕闪过。
小姑娘的每一次告白,每一次流泪,秦仲爵全部回忆起来。
原来,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啊。
秦仲爵心疼地抱紧怀中的女孩。
以前的事情无法改变,那么以后,他会用更多的爱来弥补。
“老婆,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驾车回程的路上,秦仲爵问。
“哼,”夏新玫抬起小脚丫戳了戳他的腿,颇为骄傲地道,“你对我肯定是一见钟情。”
“是啊,”秦仲爵低笑,侧头看女孩越发美丽的侧脸,眸子里温柔如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秦仲爵发现,车祸后自己对女孩的爱,实际上只有总和的一半。
另外一半,属于失忆前的那个人。
现在两份感情合二为一,他的爱变得完整。
用全部的我,去爱全部的你。
秦仲爵从未有现在这般幸福。
……
婚礼当晚,新人是不可以见面的。
夏新玫被渠白接回渠家老宅过夜。
齐乐晨也在,三人一起讨论明天婚礼的大事小事。
王朝别墅这边,顾炎敲响了秦仲爵家的门。
一根药剂放在茶几上,顾炎郑重地道,“你真的想好了?”
这是之前根据宋美俊给秦仲爵的棕色药剂研制出来的解药。
用以治疗秦仲爵多年前留下的病根。
之前遇到秦老爷子被下药,解药的工作就搁置了,最近秦仲爵要结婚,顾炎便重新拾起实验,花了一个月赶在婚礼前研制出来。
“嗯,谢谢你来这一趟,但是药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了。”秦仲爵说。
“可是你的病……”顾炎略忧虑。
“小舅,我的病早就好了,如果对玫玫的爱也算病,那我心甘情愿中她的毒。”
“行吧。”顾炎勉强答应,“你不早说,我为了这解药费了很大功夫。不过,你是不是担心病好了就不爱她了?”
“当然不是,”秦仲爵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怀疑你的医术,万一把我吃坏了,难道让我老婆守寡?”
顾炎嗤了一声,没再说话,把药收了起来。
……
婚礼当天,宾客云集。
婚礼在秦家名下的一家酒店举行。
齐乐晨是女方的伴娘。
至于秦仲爵这边,自然请了他的好兄弟,洛军宋笙箫和渠白。
接亲的时候,一辆加长林肯停在渠宅门口,一众身高腿长的西装墨镜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排成一行,齐刷刷抹了一把头发耍帅,异口同声喊道,“老婆,我来接你了!”
夏新玫身着婚纱,在伴娘的陪同下,款款走出。
女孩一身白裙,头戴簪花,身姿优雅,仿佛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