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子，好巧。”沈不凡从后面走过来说道。

秦崇朝向他点了点头道：“沈小侯爷像是在这等候多时了，可是有话要说？”

沈不凡惊奇于他竟能知道自己在等他，这种聪明在武将身上倒是不多见。

“燕绥好眼力，今日确是有话对你说。”

“小侯爷请讲。”

沈不凡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我与陛下年少相识，这些年下来也很是了解了。”秦崇朝听到沈不凡这么说，莫名有点烦躁，道：“小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沈不凡心底暗暗发笑，这人听见宋攸和自己关系好就醋了，一个大男人还吃这些飞醋，还真以为人人都是断袖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那日在梅园陛下问我有没有思慕的人。”沈不凡故意顿了顿，看着秦崇朝脸色越来越差才继续开口道：“秦世子，别想差了，陛下对我无意，他意中另有其人。”

秦崇朝被沈不凡这混蛋的说话方式弄得耐心马上就要没了，沈不凡见状赶紧道：“那日最后他说他有一爱慕之人，但他骗了那人，对他不起，倍感愧疚。”

看着秦崇朝的脸色变幻莫测，沈不凡终于最后悠悠说了句：“陛下从未喜欢过别人，看似面冷心狠实则很是单纯，燕绥，好好对他，我是把他当作弟弟的。”

秦崇朝听完，心脏止不住地狂跳，刚才沈不凡是说小皇帝从那日起就喜欢他了，所以那段时间他做了什么——对小皇帝说了狠话、避着他很久、一封信都没给他写，一桩桩一件件，那段时日的事历历在目，结果竟是一场误会吗，那自己昨夜是做了什么，现在又该做什么。

沈不凡看着秦崇朝呆住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虽是不知道你为何随我们一同出征了，不过有事就要直说，陛下性子不似常人，世子多包涵些罢。”说完便独自走进梅园赏雪了。

从未有过如此忐忑的时候，秦大公子向来想做什么就做，胆大包天，现下因为沈不凡几句话，心都要跳出来了。

梅园离宋攸的寝殿很近，不消半刻秦崇朝就已经又回到了屋外，张福全仍是在门口站着，秦崇朝道：“张公公，太医来过了吗，陛下如何。”

张福全道：“太医正在里面，世子一会问问便知。”神色与平常无异，秦崇朝才敢稍稍放心。

太医一出来就把药方交给了张福全，道：“陛下有些劳累过度了，须得好生修养，这个药膏要一日两次，用在何处老臣就不多言了。”太医说着就把药膏递在了秦崇朝手里。

“知道了，多谢大人。”

秦崇朝拿着药膏走进了内室，看见宋攸正趴在床上，看向他的眼神透着气愤，似乎还有丝丝娇媚，嫣红的唇瓣紧闭，这一副严肃的表情愣是因为身上的痕迹显得有些撒娇的意味。

“陛下，臣来任您处置了。”秦崇朝没什么能补偿他的，带着满心的愧疚和爱意跪在了宋攸面前。

除了跪拜父母长辈，其余只跪过宋攸一人，上一次是那夜自己轻薄他被罚跪，而这一次是跪得心甘情愿。

宋攸存心不让他好受，谁让他之前把自己一个人留下一走了之呢。

“秦崇朝，你昨夜大胆得很，现在怎么拘谨了呢，朕可不敢让你跪。”

“陛下，臣有罪。”秦崇朝跪在床边给宋攸掖了掖被子，怕他受了寒气。

“那爱卿说说你何罪之有？”宋攸苍白的面容上露出浅浅的笑意，眉尾顺着眼睛向下垂，美的惊心动魄。

秦崇朝痴迷地盯着宋攸的眉眼，用低沉的声音一句一字说道：“第一，臣曾对陛下不敬，轻慢了陛下；第二，臣误会陛下，对陛下发脾气；第三，臣控制不住爱慕之意，对陛下用强；第四，臣对陛下爱意深重，昨夜没控制好力度；第五，臣第一次见到陛下便有意于您，图谋不轨。”

宋攸听了前两条想起了那时的情景，有些生气，结果后面越来越轻浮，这才明白他根本不是真心认错的，道：“爱卿前面似乎在认错，后面那几句又像是表明心意，一句话说得不伦不类，成何体统？”宋攸又叹了口气道：“算了，真是拿你没办法，上来。”

秦崇朝听罢便脱去了外袍，道：“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昨夜怎得不叫人把我弄出去。”

宋攸感受着身边人的体温，心中暗自得意。

把你弄出去？我是故意把你弄进来的。

宋攸笑道：“朕心悦秦大公子已久，哪里舍得将你送到别人床上。”与平时冷酷的帝王看不出丝毫联系。宋攸拍了拍秦崇朝的手，接着道：“昨夜燕绥真真骁勇善战，朕可是受不住。”

秦崇朝听了这话，把手覆上宋攸的嘴巴止住他口中的孟浪之语，道：“陛下真要杀了我了。”

小皇帝亲口说了喜欢自己，小皇帝还说......

“以后还避着朕吗？”宋攸在他身侧轻轻问道。

“以后还骗臣吗？”秦崇朝反问了回去。

边说话边把宋攸的被褥掀开，里面有些不堪入目，昨夜的残余还没收拾，他的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