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副本待的太久，难免在回到X空间时会产生身处异处的错觉。

沈经年也并不例外。

他从柔软的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甚至还衣衫不整，因为在前往上一个副本的时候他正在和秦厉做爱。腿间的精水还是流淌着的，说明一切都是刚刚发生，但他又确确实实在那个世界里生活了几年——

直到秦厉端着一盘巧克力蛋糕走入房间。

“阿年。”男人赤裸着上身，脊背上还有被抓出来的红痕，“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澡？”

沈经年垂眸，伸手牵住了秦厉的胳膊：“洗澡。”

又有一股浓白的精液流淌了出来。

秦厉很喜欢这一幕，他最爱看阿年被自己疼爱到腿间满是白浊的模样，因此笑着放下了手里的蛋糕，转而牵住爱人：“好，我来慢慢的帮阿年洗。”

但沈经年还是有一些心不在焉。

他看着面前容貌没有任何改变的秦厉，也看到了仿佛还是十八岁的那个自己。虽然一直知道X空间里不存在时间的流逝，但当真的注意到这一点时，却会忽然感觉内心苍老了起来。他们永生在这里，不会面对其他玩家每日担心的生死问题，但又何尝不是被困在了一个新的牢笼？

“有玩家选择永远的留在副本里吗？”

沈经年轻喃出声。

“嗯？”秦厉抱着他进了温泉，同时思考了一下，“有。”

“主动的，被动的，都有。”

“那他们在副本里活了一辈子吗？”

秦厉低笑：“当然没有。”

“所有副本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就像地图范围有限制一样。所以，太久没有完成任务，十年，二十年……”

“一切就一起湮灭了。”

沈经年微微蹙眉：“一起湮灭了？”

“嗯，然后副本再一次重启。”

这很奇怪。

副本里的一切自主性很高，比如沈经年和秦厉曾经身处的那一个，在没有得知整个世界其实都属于X空间以前，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生活。父母也好，同学也好，甚至路上随便的一个人，都是那么的鲜活，丝毫没有被设定后的死板。可这样的世界居然无法持续运转下去……

就好像被塞入电池的玩具汽车终究有停止下来的那一刻。

腿间的嫩屄被拨开，秦厉一点一点洗着他的穴，看那些精水溢散开来：“阿年想要挑一个副本一直住下去？”

“没有。”沈经年微微摇头，任凭那只手抚摸自己最隐秘的部位，“我只是随便问问。”

无论哪个副本，都不是他和秦厉的那一个了。

那个新手副本，已经彻底的被毁掉了。

秦厉仿佛没有察觉他的思绪，还在认真的给自己的阿年清洗着腿间的黏腻。

难得的，他没有趁机做什么，而是在洗完澡之后仔细的给少年吹干了头发，穿上正常的衣服，一起去甲板上散步。

尽管室内也很明亮，但这种明亮与阳光还是不同的。每次少年心情不好，他都会带着过来走走，仿佛他们还生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里。

“秦厉，我们和那些玩家真的有区别吗？”沈经年把手搭在了轮船的围栏上，看着下面翻滚着的海水，“NPC就像是被植入记忆的角色，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感知；但玩家们不也是忽然来到这里的吗？他们那些所谓的记忆就是真实的？”

秦厉的眸色忽然变了。

“越是参与这些副本任务，我就越是觉得我们之间都没有区别。”他自言自语着，“我们都只是X空间里被生产出来进行游戏的工具而已，只是各自拿到的角色不同。就算活下来了，一次次的活下来了，也没有办法逃脱这样的命运，就像是二维的纸人永远无法变成三维一样。”

男人呼吸停滞，从身后搂住了自己的少年，吻啄在他的耳畔。

“不会的。”

“阿年，我会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我们不会永远困在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