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早才摘下,水是我每日去后山的天泉里亲自接的。”
“仙子,你坐的硬不硬?累不累?”雪千寻半蹲在女子身侧,笑颜如花,“奴家去房里把玉丝枕头给你拿出来垫着可好?再给你捏捏肩,捶捶臂?”
“仙子,我,我,我给你,”吃的喝的做的都被前面几人差不多包完了,剩下的佳人迟疑许久,才是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说道,“仙子,奴家,奴家给你唱小曲跳舞好不好?”
“仙子,我……”
她们像是全然忘了自己深爱的夫君还在对面坐着,眼里心里都只有女子的存在,只要她能对自己说一说话,愿意对自己笑一笑,便是就时死了都甘愿。
可想而知,对面的教主脸色有多么的丰富多彩。
“我只是凑巧经过,便在此坐一坐。”楼兰像是早就习惯这种场景,眉目不动的摆摆手,自然吩咐道,“我不喜欢吵闹,你们都回屋去吧。”
众位佳人一脸黯然,泫然欲泣。
于是她再道:“我与你们夫君说会话儿,过后会再喊你们出来伺候的。”
这下众位佳人才是稍觉满意,纵使心有不甘,百般不愿,却不愿违逆她的话语,只得目光幽幽的瞄了对面的人一眼,才是转身一步三回头的进入屋内。
对面的教主微抽嘴角,很想问出口,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待庭院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教主神色复杂的盯了她许久,才迟迟开口丢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当真不是妖魅?”
她端起石桌上的茶盏低眉浅抿一口,再看了回去,不答反问:“你见过妖魅有温度?你见过妖魅不害人?你见过妖魅走路靠腿?”
他沉心思虑许久,句句无法反驳。
谁能想到天下第一人还有这一日啊?竟被一个身无武功的弱女子说得一败涂地,不能反击。
不过也只有她才是这般的独特无二,无论做何事,说何话,出现在何地,似乎都是理所应当的。
当真是个有趣至极的姑娘。
本该觉得不快的教主望着眼前全然不知他心中所想,仍是专心品茶的紫袍女子,竟是忍不住的莞尔。
眼波寥寥,眉角弯弯,茶盏氤氲的水汽丝丝腾起,模糊了他细长的眉梢眼尾,分明是春日里最艳的绝色。
楼兰突然瞧见这抹满含无奈又尽显释然的笑容,措不及防的愣了一愣。
纵使她已是无谓美丑之差,却早知这日月神教的教主容貌冠世,非是寻常的庸脂俗粉能够与之一决高下,不料他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异彩夺目。
更令人吃惊的是,突见这抹真心实意的笑容后,她的心中蓦然一晃,十年如一日平静的心口,在这刻猛地大跳了一下,发出响亮咚的一声。
她尚未反应过来猛然突跳的心脏,下一刻,竟觉眼睛一疼。
是很小很小的疼意,犹如一颗水滴坠进眼眶里带着微微的麻,这点不值一提的痛意倏忽而过,连点雨过天际的痕迹都没留下,只是令她无意识的慌忙转开了眼。
教主眼尖的瞧出对面的女子躲避的眼神,微红的脸颊。
他惊奇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