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上的意外
周一早上洛霖琛六点半就起床了,七点出门赶着S市地铁可怕的早高峰,硬是挤上了人流众多的11号线。
中途她还要换乘3号线,3号线上的人更加多了,洛霖琛勉强跟着前面的人挤进了门里,只是地铁的扶手都被占满了,而她又没那么高能抓到最上面的杆子,只好无杆可依地抱着包站在中间,随着周围的人晃悠。
地铁开始往前开,没几分钟,忽地一个急刹车,洛霖琛只觉得身后有什么重重地撞上了她的背。她今天穿了一双细跟的高跟鞋,被这么一撞加上身体的惯性,她的脚一滑,向前倒了下去。
忙乱间,她的手只能无意识地抓住了一旁的东西,止住了下滑的趋势也避免了摔在一群人脚上的窘境。
不过当她看清手上的东西的一瞬,她觉得还不如刚刚摔了的好。
周围已经响起了别人的吸气声,洛霖琛只能看到面前男人一双赤裸的双腿。不敢抬头,她攒着手上灰色的运动长裤,下意识地帮他提了提。
贺知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把他的裤子扯下来的女人,她穿的v领连衣裙领口有些低,从他的角度可以轻易地看到里面被包裹着的白腻,两团软肉不大不小正好能拢出一条浅浅的沟。
她的面色很红,显然面对这样的场景也窘迫极了,秀气的下巴绷紧,那点粉红色的唇被细白的牙齿咬着,水眸低垂。他的视线挪到她抓着他裤子的手上,那只手白皙纤细,手指如嫩葱,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似触非触地搭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心忽地跳了一跳,感觉有一股热气顺着大腿抵达腿根。
他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微微弯下腰把裤子提了起来,全程都表现得十分淡定自如,宛如在人挤人的地铁上被人扒掉外裤的人不是他似的。
洛霖琛在他的手伸过来将裤子提上去的时候眼神无意识地跟着他的手走了一段,只是看到那被黑色的三角内裤鼓鼓囊囊包裹着的地方时就触电般缩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扶着膝盖站直了身子,小声道歉:“先生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她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但她能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如同炎炎夏季被一杯冰水泼过一般,他的视线仿佛带着零下的温度。
“那么,小姐打算如何补偿呢?”他轻轻张口吐出几个字,语气冰冷。
洛霖琛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这能补偿什么呢?他的精神损失费?她不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面前的男人长相可以说是相当的英俊,皮肤白皙,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浅棕色的凤眼微微上挑,面色严肃。
“我真的很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是不想的。”洛霖琛没提补偿,巧妙地再次道谢,把话题绕了过去。
出乎她意料的,男人微微挑了挑眉,没再抓着她不放,只是高深莫测地看着她。正好地铁已经停在她要下的站了,洛霖琛再次向男人道歉后,匆匆忙忙地挤下了地铁。
到达公司后,洛霖琛很快将地铁上的那个让她万分尴尬的意外给忘了,因为她刚来到办公室,机电所的所长就把她叫去了。
“黄所长,有什么事吗?”洛霖琛敲了敲所长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传来的“请进。”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洛所长来了,快进来坐。”黄所长抬头看见是她,忙起身招呼她过来。黄所长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性格爽朗大气,对待下属有紧有松,为他们所争取利益时也是极为强势。当年洛霖琛被提成副所长后,所里很多有些年纪的总工对她的上任很是不服,还是黄所长在例会上帮了她一把,虽然知道黄所长帮她也有她老师的原因,但洛霖琛一直很尊重黄所长。
洛霖琛坐到了黄所长办公室里的沙发上,黄所长也在她对面落座,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开口道:“是这样的,刚才土建所的严所长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广枳集团那个项目出了些问题。”
她还从没见过黄所长的脸色如此严肃,他一向是以比较亲和的形象示人,她不禁提起了心,“什么问题?”同时脑中调出了有关广枳集团项目的一些情况和有关暖通专业的细节。
“昨天广枳集团的项目负责人和总包开工地例会,总包那边提出了平面图上的地板式送风空调在图纸目录里并没有说明和描述,只是简单以‘风机盘管’来描述,招标清单上也是这样。而地板式送风空调和风机盘管的价格差——”黄所长说到这里顿了顿,而洛霖琛早已深深蹙起了眉,接了下去,“每平米大概差了两到四千。”普通的一台风机盘管的价格都够不上地板式送风空调的零头。
“对,他们这个项目有两千多平米用了这个地板式送风空调,加起来大概有六百多万。”黄所长报了一个数字,让洛霖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今天下午广枳那边紧急召集我们设计方和总包还有跟踪审计一起开个会,我找你过来就是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在这个问题上面我们的错误是肯定有的,我也不去追查了,只是下午的会是一场谈判,这六百多万要不要我们承担,要由我们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