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琪冲完澡走出浴室，看到慕森正站在落地窗前吸烟。

他身穿浅灰色浴袍，身姿挺拔，不再是江洪卧底当纹身师那会儿的痞子形象，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矜贵范。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慕森转过身，缓缓吐出烟圈，透过薄雾审视着她。

“我今晚过来，其实是给你送这个。”走到他面前，将手机卡递到他面前，“在被华旭带来柬埔寨前，我已经向顾司令提出退役了，我已经不属于这次任务的卧底人员。”

“所以，还是由你把这个手机卡交给新的指挥官比较合适。”

接过手机卡，慕森抿唇轻笑，“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毕竟多亏你这个炮友过来，才让我摆脱掉了药物的折磨。”

“不用谢。”收回手，陆司琪回了他一记微笑：“毕竟上次我被下药也是你救的我。”

呵呵，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听不出他在说反话。

自知无法跟她这类人拐弯抹角的说话，不然说一大堆，她也听不懂，最后气的只会是在自己。

“我从不对下属进行任何潜规则。”吸了口烟，如实告诉她：“你是我执行任务以来，第一个炮友。”

原来……她是第一个。

“毕竟岁数大了，也该开开荤。”慕森笑着将烟卷含在嘴里，走到茶几前将手机卡插回手机里，刚插上，就显示有十几通来自崔甜的电话，其他几通还是顾时打来的。

先给顾时回拨了过去，得知现在情况不同乐观，还不清楚华旭真正的目的前，不能换总指挥官，必须由他暂任一段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酸苦感。

“华旭都已经知道我是卧底头子了，还不让我退出这次任务？顾时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去问问尚珺彦，他到底想要什么。”

“还不把人撤回去？”

“合着我们卧底的命就不是命？”

听到他快跟顾时吵了起来，陆司琪也意识到当下任务的困境。

毕竟她的身份也败露了。

华旭现在知晓卧底在华玺集团的详细名单，如果再不撤走，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卧底的处境都将会很危险。

大约两分钟后，不知道顾时同慕森都说了些什么，他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来。

“我知道华旭的目的是借我们的手除掉华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除掉华寅后，华旭下一步会不会再冲我们的卧底下手？”

得到顾时那边确切的回复后，他又问：“华旭已经答应了我，会放陆司琪走，是我把她给你们送回去，还是你们派人过来接？”

说完这句话，慕森抬眸扫了还站在落地窗前的陆司琪一眼。

听到顾时说陆司琪已经申请退役，不再参加后续的任务，这次跟华旭去柬埔寨也是她个人的行动后，头都要炸了。

“合着你跟尚珺彦都要把这一堆烂摊子扔给我？”

陆司琪误解了这句话，以为自己擅自行动已经成为了他的累赘。

等他与顾时通话结束，走到面前给出承诺：“你放心，我这次虽然是个人行动，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慕森眼神复杂的审视着她：“你的意思是你还要继续留在华旭身边？”

“华旭不干涉我的人身自由，我这次回酒店也是他送我来的。”她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华旭跟华寅完全不是一类人，我觉得华旭之所以想跟你们联手的目的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他可能是真的只是想除掉华寅，因为只要华寅在，他在华家就一直有劲敌。”

听的正入神，她突然停顿，慕森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的再次点上了根烟，开口提醒她：“继续。”

看出他是认可自己的分析，陆司琪继续道：“华家除了他们两个儿子，只剩下一个小女儿华嫣然，华东辰表面上偏向大儿子华旭，但其实最偏向的是小儿子华寅和华嫣然。”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华寅只负责管理赌场和网红，只要有牌照，在柬埔寨都属于合法的产业，华嫣然从小就被送去瑞士读书，说明华东辰对她这个女儿很宝贵，绝不让她沾染到华家一点的肮脏，但是反观华旭这个大哥，所涉足的都是最肮脏的违法产业，这些产业一旦被曝光，华旭身为首要负责人，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刑法上都是死罪和无期徒刑。”

听完这些，慕森也突然意识到她分析的确实有道理，“我们这次任务一旦成功，倒下的只会是华旭，华玺集团旗下的合法产业照常运营，以后还是能披着合法的壳子，继续干违法肮脏的勾当。”

陆司琪点头认同：“所以华旭才需要跟你们联手，因为他必须自保。”

“这都是华旭跟你说的？”

“他没有很直白的跟我说这些。”

不直白，不代表没有旁敲侧击……

……

一根烟吸完，慕森也有了困意，没有再纠结华旭跟自己合作的意图，因为当下这种情况，确实如顾时所说：必须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