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边戳着手机帮你定两张回b市的机票的时候,你就帮着男人到一楼的某件房间收拾他的东西。
毕竟他跟着你去了b市以后,他就不用回来这个地方了,最起码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会再回来。
因为男人说需要收拾的行礼不多不需你帮忙,你就站在门边抱臂看着他蹲着下腰收拾东西的萧索背影。
你一边看,一边心里暗暗的想,无论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你都绝对不会容许他再回来这种地方继续堕落溃烂,直到涅灭,直到消失。
既然你已经把他拉出了这个深陷肮脏的沼泽黑渊,那你就要负责保护他,照顾他,确保他后面的生活都与此彻底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你发誓,你一定会让他干净快乐,自由自在的享受着今后的人生,当一轮只独独照亮你的太阳,成为一朵被小心放在自己桌前的玻璃花瓶里愉悦你的玫瑰。
他能活得热烈,活得洒脱,无拘无束,可以肆意拥抱一切他之前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而你会尽最大的能力确保让他如愿以偿。
可你又清楚这些心里话你不该过早的告诉他,因为世上并不存在任何没有一丝征兆的好意与善意,他会疑惑你对他的好,更会惊惧你或许对他别有所求。
呵。
你对他当然别有所求,你又不是无欲无求的善人,怎么能做到施恩不求回馈。
你对他只有一点要求。
他只需要待在你的身边,能尽情受到你的照顾与保护就好。
看起来是不是更加不合理了?怎么到头来还是他一味的占了天大的便宜,就是施恩不求回馈的大善人也做不到你这种冤大头的地步吧?
但你自己明白,这是合理的,而且是最合理的。
你为他掏空了大半家底,你为他和唯一的朋友争执,你为他一再退让不求回报,你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希望他能一直陪着你,仅此而已罢了。
至于其中的缘由因果,你会告诉他,但绝对不是现在。
半个小时不到,男人的东西就全部收好了,满满当当的装着,竟才勉强塞满了一个外出专用的黑色书包,随手提着就向你走了过来。
你抱着手臂懒懒的靠在门边扫了他一眼,又瞥了他手里的黑色书包一眼,没有开腔。
男人迅速会意,主动的拉开书包的拉链打开给你看,让你检查他这些年存下来的全部家当。
不大的书包里除了一个破旧扁扁的钱包,一个装着两三样不起眼的小玩意的巴掌大铁盒,以及一个外壳破烂的笔记本,就是几件陈旧过时的衣服。
穷酸窘迫到了连街边小偷看一眼都要直摇头的地步。
看完的你挑了挑眉,其他的不多说,只盯着那几件破旧单薄的衣服,语气很平静的问他:“这几件衣服,你很喜欢吗?”
面前的男人抿了抿唇,垂着头低声回答你:“我就这几件是最好的。”
“既然不是你特别喜欢的,那就丢了吧。”你放下手,转身离开,“回去后我给你买新的。”
包养自己的金主都发了话,男人自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把这几件自己平时小心翼翼保护着,轻易不敢穿的衣服从书包里拿出来,仔细叠好后放到了房间的桌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沉重的转身走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见你提着行李箱,和朋友站在门口正低声讨论着什么,发觉他出来就顺势扭过视线向他看来。
门外的阳光灿烂,天高鸟飞,连迎面吹来的风里都是自由的味道,而你站在光辉万丈的阳光里对他微微一笑,笑颜温柔又亲和,宛如夜下的月光入水,能包容他所有的不堪与犹豫。
站在门口的男人脸色复杂,心头矛盾。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靠近阳光中的你,又该不该义无反顾的跟你去陌生的城市,因为种种的考虑导致脚步犹疑,却因为你这暖暖的一笑而莫名稳定了紊乱复杂的心思。
“过来吧。”你装作看不见他眼里的惊疑与徘徊,只是笑着对他抬起手腕,细白的指尖在阳光里发出了光,语气清淡又郑重,“我带你走。”
这话落下,男人只是犹豫了一瞬,他扭头看了眼旁边靠着柜台算账的老板娘,张开嘴想最后说些什么,可看着老板娘平静无谓的脸色,似乎他走与不走对自己都没什么太大影响。
的确,这么多年他即便卖力经营,还是没为她挣到什么钱,反而是她一直在倒贴着钱养他,怕是早就巴不得他滚蛋了。
但他一直认为,即便是这种拿感情当垃圾的行业,靠着他们相识多年的情谊怎么也该剩下一个最后分别的大方拥抱与真诚笑容。
或许,是他想的太过美好,太过天真。
他失望的回头,再无犹豫的一脚踏出了暗馆的门,向着门外的你和阳光直步走来,把所有的顾虑担忧全一股脑的抛在了脑后。
一步之外,就是新生。
看着站在阳光下,用微笑等待着他的你,男人在心里暗暗的心想。
他愿意拿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