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撬开那紧抿的唇,极渴地纠缠着,“如今我是宗主,你是弟子。”他缓缓落下身子,吞入那处炙热,舒爽得闷哼一声,“周清弦,本尊命令你……”
“——操我。”
南华宗宗主白日佩戴整齐的发冠在撞击间摇摇晃晃,最后当啷滚落床榻,一头乱发覆满雪白身体。
沈知晗第二日便去了回雁峰,周秉常贪心无厌,利欲熏心,我本以为在那处会藏着什么神兽或是宝物,却不想眼前所见,将我从前八千次认知全数打破。
我被眼前一幕惊撼失魂,与我同样震惊的,还有站在回雁峰顶的沈知晗。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道无法言喻的场景——
远处看林木葱郁的回雁峰,在进入禁制的瞬间一切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无尽之景。目之所及只剩失去颜色的白,不见边缘,沉静无声,好似身处虚无,过往种种,皆如渺渺尘缘。
唯一与这无尽白色格格不入的,便是前方一处透明的海,海水如同倒置龙卷,呈漏斗状由外向内奔流卷席,无论中心如何奔腾翻涌,越至外围,越是平静无波。
我曾经感受到的源源不断灵力,便是由此而来。
不对……我心下一颤,不是这样的。
从阵法规律运行可看出,这是一道被人刻意布下的阵法。
沈知晗想必也已觉察,他伸出掌心,舀起一捧清水,释放丝缕灵力。
那灵气很快便随着水滴流入大海,无影无踪。
——这并非灵气充盈满溢之处,恰恰相反,这道清澈又看不见深处的海,无时无刻不在将世间灵气吸收汇聚,这也是为何光是在回雁峰附近便能感知超乎他地的丰沛灵气。
世间灵气枯竭,气运随之骤减,与面前法阵是否相关?
我以为这是类似于死物一样的世界设定,从未想过追根溯源。可南华宗本就已是第一宗门,这阵法又从未开放予南华宗学子,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又为何要将其藏于南华宗内多年,凭借周秉常境界一人绝计无法造出如此庞大阵法,那么始作俑者又究竟是谁。
接连不断的疑问侵扰心神,在这如死的寂静中,在终于窥见一丝半点世界本源中,我忽而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
我一直认为系统交予我的任务是拯救沈知晗,所见也只有他一次次在我面前死亡,眼界太过狭隘令我觉得这就是自己被赋予的任务,并为此不断奔赴,却从来没问过,我究竟需要做什么。
倘若我的目的仅仅是救下一个对于世界而言微不足道的人物,为何能令系统如此执着,逼迫我重复成千上万次。
“系统。”我心若死灰一般唤道,“我问你,我需要做的,到底是什么。”
毫无感情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我以为宿主一直知道,你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不让这个世界崩塌。”
“那沈知晗呢?沈知晗算什么?你为什么……让我一直看着他,他和世界崩塌又有什么关系?”
系统隔了许久才答:“他很重要。”
“什么意思?”我追问,“你说话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系统冷漠答道:“暂时无法回答。”
我惨淡笑出了声。
沈知晗离开回雁峰时,已然有些神思恍惚。他花费三天翻遍南华宗藏书典籍,才在藏书阁最高一层的书架中翻到与这阵法有关秘籍。
【珠联璧合】
有个再好听不过的名字,却被人做出如此见豕负涂之事。
它无时无刻不在吸纳天下灵气,致使天下修士修炼困难,能人宗门气运更是随之减少。从第一次被人发觉灵气凋零时间算来,存在时间应当有近五百年之久。
阵法典籍其间有诸多古旧符号,意思尚不明确,只能寻来曾废弃使用的古籍,将符号字形一一比照。沈知晗于藏书阁悉心钻研数月,连周清弦来寻也匆忙打发,才上任的宗主久不理事,纵是那日福兆之相再轰动,也不免有人开始传出闲言碎语。
一叠叠草纸不断送进藏书阁,上好的松烟墨去了大半,沈知晗终于在一云遮雾罩,落落无星夜晚,将阵法原意全数译制。
他手心握不住笔,墨块在恓惶间跌落地面。
碰撞声在寂夜太过刺耳,守在门外的周清弦闯入藏书阁书室,只见得草纸铺满落脚地,沈知晗脸色苍白,张皇失措望着他,瘦削身子被接进怀中一揽而数。
我看着他译制的每一步,自然也知道他为何这副模样。
沈知晗埋在周清弦肩头,临走前一把火烧去了满室遗落纸张,桌案最新一页有几句多次翻译拼凑出的译文:
珠联璧合,众流归海,四方辐辏。
阵法本为双生,亦需二地同时施布,相辅而成,通同一气。一经开启,世间精粹灵气将源源不断汇聚池底,永无关闭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