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音里满是威迫:“你想绑谁?”
玩家本来就是气他,故意话赶话地说:“当然是绑二皇子给你的称霸之道清路。”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他讽笑着转头,却瞄见眼角一点湿红,那人拳头握实到发抖。
“你哭什么,” 他走去那人面前,牵唇讥道:“你不该高兴地庆祝,召四方贵客大摆筵席吗?”
皇子狼狈而用力地擦开眼角:“滚开。”
“你说什么?”
“滚!” 他猛力推他。
“再说一次。” 他挡着臂走近一步,把人抵在树皮,眼里寒气逼人。
“那你去找他。” 皇子用肘部用力支住他肩,抬目恨迎:“那你去找他啊。”
他忽而高高举臂,把脸埋到了自己肘中,喉咙用力滚动。
“啊,” 玩家声音懒下,拖长音说:“又在说反话。”
皇子压低声线一连抽好几下短促的气,咬起牙,没有做声。
玩家话似淡漠地问:“真想我去找康纳?”
皇子拿开胳膊,狠狠瞪他。
玩家见他不答,干脆也放弃了对话,步到池边歇坐下来,用手撑住池边的鹅卵石石面。
皇子撇过脑袋,眼望什么都没有的绿茵,长长吸气。
“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有你的梦都这么真实。” 玩家叹笑一声,嘲道:“你根本要我死,我竟在梦里美化你,真是可笑。”
“你在说什么……” 皇子紧紧蹙眉,看去他背影:“谁要你死。”
“不然你大张旗鼓地通缉我干什么?” 玩家低问。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肯乖乖来我这里。”
“我又凭什么乖乖来你这里。”
皇子又半晌没说话。
玩家看去池中逍遥自在的锦鲤。
但也不能全怪他。
要怪只能怪自己招惹超出能力控制范围的人。谁让他那个时候脑抽,弃疗了个彻底。有因就有果,现实有时就是这么残忍,那些行径对任何人来说都要恨得牙痒痒,其实什么报复都是理所应当。
后方声音说:“凭我喜欢你。”
他本来百无聊赖打量着布景的视线便停怔在原地。
“我喜欢你。” 那声音仿佛自暴自弃地表白,音量越加地低,到话尾几乎消逝不见:“无药可救。”
那声音叹息一声,似是触底反弹一般又响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哽喉:“你根本不要我,却逼我把什么都说出口,你简直恶劣至极,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你。”
话到末尾,声若痛吟。
玩家舔了舔唇,半晌,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皇子凝着他,一点没有躲避,抬起眉宇,伤情问:“你满意了?”
这次换他移开了视线。
他垂下眼。
脑中过于繁乱,万江波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奔腾在短暂的脱阀后终于慢慢静下。
他拨开云雾寻得皎月一个小角,茅塞顿开。
到头来,心中满盛的念头都是,既然这个地方是属于他的梦幻泡影,那理智、计划、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都统统去死好了。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
来到树下,皇子终究侧开目光,看去其他没有任何吸引力的地方,欲盖弥彰。
靠了人的杏树被压掉花雨,片片掉在眼前,蒙蔽住他的视线。他提手拨开,提起深深一口气,闻到鼻头余香,就又泄了回去。
他在心中搭建了许久的话,到了嗓子眼却觉一切都那么虚伪。
最终他抿了抿干渴的唇,开口哑说。
“有多喜欢,还想听,再说说看?”
话里浸含了呼之欲出的诚实欣然。
皇子紧闭起唇,移开赤红的目,不再搭理他。
面前那人嘴角却压抑不住慢慢飞扬。
“还算满意,吧。” 他仿佛认真地评估:“还有别的话吗?”
“……” 皇子怒道:“你太可恶了。”
“嗯?可恶得让你喜欢?” 他问。
“……”
“是不是?”
此人无耻的时候是真的非常无耻。
他看着皇子脸上十成的羞恼里有十成的悔不当初,咬唇闷笑起来,而后一只手钻到那精窄的腰,便把他轻而易举地拉离了树干。
他把他一只手执起来,拖放去自己脖子后头。
银发下湛蓝的眼抿唇凝他,眼角后彩霞纷飞,似是依旧还有许多不甘不满,又似是被难为情绊住了嘴,刚才还在发泄表白,此时却因过近的距离结舌。
他看去那双微雾的眸,屏下惬心,故意装得懵懂,消弭被对方留出的空白:“继续说啊,喜欢哪里,快让我今夜做个美梦……”
忽然气息倾入,双唇临覆依贴。
玩家睁着眸,怔了一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