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委屈的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小脑袋一抖一抖的,却拼了命的向后方转着,头上的小卷毛都透露着急切。
像等待救援般。
"你这小孩傻不傻"男人感受到小孩扭来扭去的身子贴在他挺括的西裤上,揪成一团皱皱巴巴的褶皱,不乖的程度在所有自己接触过的受训者中一骑绝尘。却在某些方面,天然的就会惹人心软。"屁股在谁手上,怎么就知道冲着你哥哭"
陶幸而激烈的抽泣声一顿,欲盖祢彰地拧回头,抽抽嗒嗒的反驳到"我,我才没有"
说完便闷闷的垂下脑袋"你要打就打,反正,我,我也跑不掉"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小孩半是诧异半是害怕的朝后望去,在被泪水浸润的模糊的视线里,陶幸而自下而上的看见男人惯是冷漠平静的脸部线条透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他呆呆地眨眨眼,看见自己哭的狼狈的身影映在男人漆黑的眼仁里,成为唯一的光亮。
在视线交融的刹那,那笑意便大方的漾在男人硬朗俊逸的脸上,这次连嘴角也牵动的了起来,柔和了往日锐利的线条。
陶幸而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男生光溜溜呆愣愣的被人从腿上抱下来,哆哆嗦嗦的站不稳。
好像是先轻轻叹息了一声再说出的"好了,不打了"
仿佛能隔离所有的喧嚣。
这世上最易叫人屈服的,便是偏爱,是旗帜鲜明的原则只因你退让,是睥睨天下的姿态只因你柔软,是阅历千帆只因你一人停留的决心,是翻手覆云却因你无可奈何,是众人皆不可为而你独享的特例。
是陆向穹有生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放水,是最普通的那一句"好了,不打了"
还带着责打余热的掌心轻柔的落在男生毛茸茸汗津津的头上,男人收敛了笑意,气息却依然是柔和的"去,找你哥要条内裤,要露着屁股的"
小脑袋晃悠的幅度一僵,回过神般双手向下使劲扯着自己的上衣,男生仰起泪痕满满的脸蛋儿,抽抽嗒嗒的说"我,我想和你们谈谈",声音糯唧唧的。
陶蔺浓从前方几步走来,抬手不温柔的蹭蹭男生的眼泪,平淡的嗤笑一声"看你哭的小样吧,还闹么?"
男生抽抽鼻子,头在水平方向晃动了一下,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声。
"想说什么"两位气场十足的男人站在同一侧,还在尽力维持"训诫"的氛围。
"我,我想了一下"陶幸而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坚定的如同说出科学定理"我觉得你们打错人了"
?
永远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面前的人轻轻的笑了起来,带点愉悦的调侃和匪夷所思的兴趣,陆向穹开口道"哦?说说,我们怎么打错人了"
陶蔺浓则是一脸一言难尽的复杂,看着自家弟弟有点欲言又止的自暴自弃。
"可能有点难理解"男生挠了挠头"但你们一定要信我"
"我本来,以为自己在做梦"夹着软软糯糯的鼻音的胡话一句接着一句"但真的....."男生似乎有点羞涩"被打屁股真的好痛...."
面前的俩人都笑了起来。
陶幸而脸红的想要滴血"所以,我觉得....我不是这个世界的陶幸而"
在他们都无语凝噎的氛围里,陶幸而一咬牙把自己想的全秃噜了出来。
"我的世界不是这样的,没有,没有人会被大庭广众的打屁股"
"我活了18年都不是这样的!"
"我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不对劲,那个别墅的男生是,这个乱七八糟的选秀也是,这都什么鬼啊"
"没有这样的,我肯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穿越过来的!我是平行世界的!"
"那个不会被...被打屁股的那个世界"
"我,这次我原谅你们了。我知道很难分清,但!下不为例!"
"在我们俩换过来前你们都不许打我!要打打他去!"
陶幸而一股脑的输出完毕,屏住呼吸等待着两人的回应,
"嗯....听起来逻辑自洽"陆向穹面无表情,他心想:有时候真的不太想理他,有被蠢到。
"的确是逃脱惩罚的好说辞。"
"难为你了,挨个打脑子里还能想出来这么多东西"陶蔺浓嗤笑道,对自己弟弟和好友毫不客气的无差别攻击"陆向穹你行不行,手艺退步挺大啊,还能让他想东想西"
"你想试试么?"男人一瞬间危险的眯起眼,咧出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陶蔺浓挑眉,回敬了一个毫不逊色的虚伪的微笑"注意保持绅士,野蛮人"
眼见着俩人就要掐起来,陶幸而及时的插嘴道"我说的是真的!"
注意力被吸引回来,陶蔺浓叹了口气,哄孩子一般无奈道"平行世界对吧"
"嗯嗯!"小孩头点地像是小鸡啄米般激烈。
"想象力倒是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