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深闻言手已经不自觉攥紧。
“唐泽呢?”
为什么放她一个人在朝歌?
还是和陆子扬……
该死的,唐泽干什么吃的?
薛卓闻言表情更加复杂。
“谈董事长给唐大公子安排了女人,夫人应该是……看见了……”
时景深的瞳孔一下缩了起来。
他不蠢,谈震这么做的目的,甚至不需要细想就能知道。
是因为他贸然提出解除婚约……
那他算不算……间接毁了谈欢的幸福?
时景深当即翻身下床,薛卓赶忙拦住他,“总裁,您的伤……”
“皮外伤而已,去,备车。”
“总裁……”
“薛卓,你想教我做事?”
这话已经很重了,薛卓讷讷。
时景深到朝歌的时候,陆子扬差不多已经酒醒。
他看着对面醉倒在沙发上的大小姐,又看了看一地的空酒瓶,止不住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草,他昨晚真是疯了才会陪她喝那么多。
该拦着点的。
叹了一口气,陆子扬走到谈欢跟前,刚准备脱下身上的衣服给她盖上,包厢的门就被人打开,时景深一脸煞气地走进来。
陆子扬解到一半的手落在时景深眼中则是刚穿上。
“你做什么?”
他的声线像是结了冰。
陆子扬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嗤笑一声,懒懒地又把扣子扣了回去,做足了穿衣服的姿态,冲时景深呲牙的同时,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甚至反问:
“时总进门都不知道先敲门吗?这么贸贸然闯进来,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是不是不太好?”
时景深要不是身上有伤,已经一拳给陆子扬打过去了。
他冷冷地看了陆子扬一眼,转而弯腰将沙发上的女人打横抱起。
因为牵扯到伤口,他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眉,但臂力却很稳。
“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听着时景深略带危险意味的警告,陆子扬掏了掏耳朵,懒懒地怼一句,“你算啊,反正欢儿肯定会在我前头挡着,你信不信?”
时景深脚步一顿,但没回头,只是带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子扬望着那道背影,脸上的不羁的笑转为嘲讽。
虽然他是有意引导时景深误会的,但那丫竟然真的就相信了。
他把欢儿当什么人?
妈的。
谈欢这个眼瘸的到底看上他哪点?
陆子扬越想越气,最后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空酒瓶,怒火才消了些。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淡了下去,出门时望着外面大亮的天光,眯起眼,抬头看了看天。
欢儿,别怪我。
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
谈欢在车上也没有醒,身上都是滔天的酒气,时景深想起包厢里满地的空酒瓶,脸色就阴沉得厉害。
她这辈子没喝过这么多酒,比上一次多得多。
唐泽被算计,就这么让她难受?
可是为什么是陆子扬……
时景深醒来还专门看了自己的手机。
谈欢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唐泽可以,陆子扬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他的手一直在谈欢的面颊上流连,最后还是没忍住,低头去轻吻她殷红的唇瓣。
没有用力,吻很轻,也很柔,只是细细描摹她的唇形,感受她的柔软。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乖的,浑身上下不带一点刺。
“欢欢……我本来想成全你的。”
“你不知道我把你推给唐泽,用了多大的勇气。”
五十鞭。
还有他刚察觉到的那份,他对谈欢的,被青梅竹马四个字遮蔽了不知道多久的感情。
他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面容深深地镌刻进灵魂,嗓音轻如自语地呢喃:
“但现在,你被推回来了。”
“那就怪不了我了。”
本来把她交给唐泽,他就不是很放心,结果唐泽果真没能管住自己。
虽然有谈震的算计,但……事已成定局。
而把她交给陆子扬,他更不放心。
他只能自己守着。
【你以为你得到她了吗?不,你已经失去她了。】
苏茉的话不知为何此时又突然冒了出来。
他脸部线条又绷紧了几分,流连在她的眉宇的手也停了下来。
他一字一顿,嗓音低哑如恶魔的宣誓,“我会把你留在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
晨曦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刺激唐泽睁开了眼。
怀里一具温暖的娇躯,指尖还勾缠着女人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