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科尔斯府邸。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撒科尔斯家族长子、审判庭审判长科勒殿下的诞辰,富丽堂皇的大厅宾客云集,一群衣着精美华贵的艳装雄虫和身着妥帖合身的绅士雌虫向撒科尔斯族长献上自己的祝贺。杯觥交错,人声鼎沸。
而宴会主角却只能在楼顶的花园中独自漫步。科勒向来习惯于此,不觉得有何不妥,若是他真的出现,s级的【威慑】只会让场上那群权贵老爷丑态百出,场面混乱。
所以往年他的生日都是父亲用来联络人脉的一个体面的由头。今年叫他一定要回府参加宴会有些异常了。
科勒能猜出个大概。他已经103岁,距离【先知】预言的死期只剩两年,而【惩戒】的继任者至今都没有筛选出来,父亲大人着急了吧。
楼下的谈笑声回荡在空气中,科勒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到了二区那个温暖的小屋里。
房间是他选的,偏僻老旧,屋主是一个长期定居在合水区的蜂族雌虫。蜂族向来喜好房屋,每个蜂族手中都有五套以上的房子,他挑选的这套估计是那个蜂族手中最便宜、最不起眼的吧。
科勒用伪造的斯奎奥克之名租过来时,屋子里破败不堪,家具也没几件,他自己稍微布置了一下,顺带给房子做了整套隔音墙和长频信号屏蔽设备。
虽然不知道“安卡尼”会在这里停留多久,他总归不希望“安卡尼”受到伤害。
不过现在不能叫他安卡尼了,他有了新的名字——施旻。
科勒不敢问他的名字具体怎样书写,怕自己克制不住的将那几个字纹在身上。
一想起他,科勒就觉得自己冷硬的内心中缓缓流淌出一股热流,愉悦的感觉充斥全身每个角落。
他的出现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吧。科勒脸上露出了其他人前从未出现的纠结的表情。
科勒兀自沉浸在自己快乐的想象中时,他耳后隐藏的头发丝粗细的金属设备里传出了声音。
“科勒公子,家主大人邀请您前去别楼书房。”
还是来了。
科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迈开长腿朝另一座低矮的建筑走去。
“父亲大人,您有何事吩咐?”科勒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撒科尔斯家族现任族长,撒科尔斯·弗拉维欧坐在皮椅上,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年雌虫,须发灰白,脸上有了横生的皱纹,为他平添了几分威严。
弗拉维欧微笑着,很慈祥的说,“都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板着脸。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叫你来是祝你生日快乐的。”
科勒谢过后,客气的说,“若是没有别的要事,请恕儿子先行告退,审判庭还有些卷宗没有处理结束,之前休假耽误了不少工作。”
弗拉维欧收起了脸上假惺惺的笑容,看上去竟有几分阴沉,刚刚那句话只是简单的客套,他直接切入正题,“罗拉也失败了,他是第十四个,也是最后一个,已经没有具有潜能的幼虫了。”
科勒并不意外,每一次权能之力的交接都是这般血腥,“森也不行了吗?父亲您的意思是?”
森是科勒的弟弟,弗拉维欧身体并不好,一共只生下三位雌虫,长子科勒,二子谢尔,幺儿森。虽然他身体不好,他的运气却极好,第一个儿子在2岁时就成功继承了【惩戒】之力,让他很快摆脱了权能力量带来的痛苦。
但为了能让【惩戒】之力在撒科尔斯家族中传承下去,作为撒科尔斯的族长,弗拉维欧逼迫他的另外两个儿子尽量多的生育子嗣,而后再让那些幼虫参与残酷的传承试炼,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四个了。谢尔只保住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森则是一个都没能留下。弗拉维欧的话透露出,森也失去生育能力了。
弗拉维欧盯着科勒的眼睛,眼神如刀般狠戾,“如果是你的子嗣,潜能一定更加优秀,更有可能在你卸任前继承【惩戒】之力。”
科勒笑了笑,“父亲大人,没有一个雄虫的精子可以与我的卵子结合,您是验证过的,我根本没有生育能力。”
弗拉维欧点点头,嘴角居然扬起了笑意,“对,但那些实验是在你身体里做的,如果脱离你的体液环境,你的王血力量就没有那么强大了。”
科勒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微笑,“父亲大人,雌虫的生殖细胞只有在生殖腔里才有活性,怎么可能脱离我的体液环境呢?”
弗拉维欧有些得意,他的研究所近段时间有了新的进展,“把你的生殖腔和腺体整个摘除,再用营养液培育一个周期,就可以替换掉你的血液。此时就一定可以与雄虫精子结合了!”
科勒脸上的笑意终于褪去,“可是父亲……我是螳族,生殖腔是无法再生的器……”
“你的侄子都牺牲了14个,森他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子嗣,你就为了自己的一个器官拒绝我吗?那可是唯一的希望了。”弗拉维欧不悦的打断了他,“将【惩戒】传承下去是我们一族的使命,你的觉悟呢?”
科勒感觉自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