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家乡口音,给了她无比的温暖。
“谢谢严导。”她上前给了导演一个大大的拥抱,故意把身上的灰曾在了导演脸上。
导演并不生气,她拍着谢含辞的后背让她赶紧去休息。
谢前夕从旁边跑过来,拿着毛巾和水,上来就给她一顿擦脸。
“今天怎么就你自己,周谈呢?”她抿着嘴哼哼,害怕谢前夕把灰都擦进自己嘴里。
“他有事回京阳了,估计要几天,今早就走了。”谢前夕的大手呼噜着她的小脑袋,把她拨弄的晕头转向。
“好了好了回去再说,我快累死了。”她昏昏沉沉的走进保姆车。
房间门被推开时,屋里一片漆黑。
来人将手里的袋子轻声放在桌子上,进屋找人。
卧室里并没有身影,床铺整齐,没人动过。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第一个电话号码,过了两秒,铃声从客厅传来。
他马上挂断电话,快步走到沙发前,盯着躺在上面的女人。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女人身上薄薄的衣服全是灰尘,染成金黄色的长发炸成低马尾搭在胸前,长长的盖住上半身。
她脸朝着墙壁,已经睡熟,但呼吸并不平稳,胸前的起伏时快时慢。
她的手搭在身侧,高高凸起的肋骨和髂骨,将修身的衣裤高高的顶起。
明明开机之前没有瘦成这样的。
男人的手指顺着她的骨头一点点儿划过,透过衣服和皮肤都能感受到她的骨骼的走向。
他丝毫不在意她脸上的灰尘,低头将唇印在了女孩儿的眉心。
然后猛地起身,打开了灯,从酒店自带的医药箱里找出体温计夹在女孩儿的胳膊下,给谢前夕打电话,
“给你们谢老板去买点儿退烧药,赶快送过来。”
谢含辞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动一下全身都疼。
眼睛根本睁不开,身体像被重物拉扯住了,不停的下坠。
她急促的呼吸着,吐出来的都是热气,嗓子里冒着火,像针扎一样。
她挣扎不开看不见的束缚,再一次跌进了黑暗。
谢前夕在沙发前照顾了她一整晚,第二天九点多,谢含辞才从几近昏迷中醒来。
她已经出透了汗,被小被子全身包裹着,脑袋上放着一个还有温度的热水袋。
“幽幽,你可算醒了,这一晚都吓死我了,你发烧了怎么不和我说。”
他像只巨型犬一样蹲在沙发边,眼角嘴角都耷拉了下来。
“没事没事,别担心。”她胡乱的安慰着快要哭了的谢前夕,思考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五月的琅城市区气温保持着10度左右,她一直穿着两件套拍戏,估计就是冻到感冒了,然后昨天又爆炸又开枪的,把自己给轰发烧了,回酒店连洗澡都没来得及,直接瘫在沙发上半昏过去了。
半夜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她房间里走,在她身边徘徊很多次,又好多吻落在她的身侧。
“你是不是亲我了?”身边也没其他人,她开始怀疑谢前夕。
巨型狗狗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她,说了一脸串的没没没没没没没。
“不要醒来就胡言乱语。”徐静川推门进来,将早饭放在小茶几上。
“你怎么在这?”她愣愣的。
“我来看看某个入戏太深拔不出来还把自己搞得发烧的预备影后。”
“这又是什么?”
“对了老板,第35届昌黎电影节的提名出来了, 你提名了最佳新人和最佳女配角,颁奖典礼在这周六,还有《将长辞》也进入了宣传期,你和李景呈有好几个采访和杂志要拍,还有还有,李崇山导演昨天联系了你说有个合作要谈,都等着你呢,我们和剧组商量了一下,正好今天周天,给你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处理完这些工作,下周一回来接着拍戏。”
谢前夕报告完工作就被徐静川打发出去收拾行李了,他把谢含辞扶起来靠坐着,拿出湿巾给她擦脸。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她嗓音十分沙哑,说话都疼。
“嗓子疼就不要说话了,乖。”他柔声哄着她。
“那你告诉我嘛。”她压着嗓子撒娇,别有一番风味。
“昨晚就来了,本来想要给你个惊喜的,结果把我自己吓得不行。”
“那亲我的是你吗,亲在了我的脸上。”
“嗯。”不情不愿的一声。
“可我从片场回来脸都没洗,全是灰。”
“知道了,小花猫。”她抱着谢含辞进了卧室,没有洗澡,只是用湿毛巾擦了全身。
“小徐叔叔真好。”她晃着小脚,用浴巾围着上半身。
“以后不舒服要马上说,不能自己硬挺着,知道了吗。”他没理会这句撒娇,神色严肃的扶着她的脸,认真道。
“知道。”谢含辞用力的点头,脑子更加不清醒,但是有种放任自己沉下去的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