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野车疾驰在乌漆漆的州际公路上,时速表指向一百英里,夜风贴着车窗呼啸而过。
即便如此,车身依然稳若履轨。
顾悠呼吸很吃力,她的眼前出现了几团黑影,它们重叠起来,慢慢往下沉。
“别睡……”有人轻唤,“顾悠……别睡……再坚持一下……”
声音萦绕在耳畔,宛如丝滑的牛奶穿透地心场,又软又磁,既轻且沉。
她想听清楚些,那声音又消失了。
这个人的声音真好听,似有若无的,到底在哪儿呢?
车厢里密不透风,只要有一点血腥气,就会弥漫整个空间。
驾驶座上的年轻人目视前方,薄唇越抿越紧,几乎绷成一条线。
没有人可以与时间赛跑。
越野车减速停下来,Lee冲下车打开后座。
“顾悠,顾悠。”
女孩没有回应,他俯身趴在她胸口听了听。
没有心跳。
怎么会没有心跳呢?
Lee一下子慌了起来,想要做点什么,手伸在半空中,却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她伤得这样重,荒郊野外,他该怎么办?
“顾悠,顾悠。”
“嗨,顾悠,醒一醒。”
“拜托,拜托,不要这样……”
“快醒过来……”
不管怎么吵,怎么闹,女孩都毫无反应,安静地躺着。面容安详,睡着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都是我的错……”
他颓败地撑着额头,慢慢蹲在地上。
命运的作弄,这迟来的报复。
若是秦箫知道了,做鬼都要恨他。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夜风吹过,Lee倏地爬起来,钻回车里,掀开女孩身上包着的外套,拉开那只染血的小手,把衣衫下摆一点一点翻折上去。
伤口在肚脐右下位置,有成人拳眼那么大。中等距离射击的小直径枪,没有穿透身体,子弹嵌在肠子里。
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Lee屏住呼吸,拉开车座下的暗箱,抽出一把九英寸长的碳钢小刀,在打火机上来回翻转着烤了一会儿。
酒精消完毒,刀尖刚挑开细嫩的皮肉,顾悠浑身一震,硬生生地疼回了意识。
知道疼就好,说明还有救。
Lee心底一松,立刻攥住她乱挣的手:“嘘,别动。”
顾悠身体发颤,像寒风中簌簌发抖的枯叶,肚子上下起伏,枪口的血汩汩涌出。
她嘴唇张着,一开一合,似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嘘……我知道。”他按住她的肩,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我知道这很痛,听我说,顾悠,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稍加思索,叼住刀背,从暗箱里拿出一把麻醉枪,单手拆出里面的针,斜斜注进女孩皮下。
每个人对疼痛的容忍程度不一样,反复的刺激能增加耐受力,大多数情况下,还是需要外力帮助。
……但偶尔也会失效。
女孩脸色惨白如纸,像小虾一样弓起身。
Lee倍感诧异,她竟然对麻醉剂免疫?
这可如何是好,就算绑起来不让动,疼也要疼死。
他迟疑了一下,拿开口中的刀,在旁边翻出一盒古柯烟,点燃一支放在女孩唇边,柔声引诱道:“顾悠,吸一口……吸一口就不疼了。”
顾悠脸纠成小包子,左右摇晃脑袋拒绝配合。
他拿回烟,抿在嘴里吸了一下,捏住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口鼻吐出烟雾。
顾悠闭唇憋气,顽固地抵抗着。
Lee心里愁得不行:这小姑娘和她妈妈一样讨厌烟味。
他束手无策。
只能来硬的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长烟,捏住女孩的鼻子,伏身堵住她的唇,强行渡气。
顾悠双眼半睁,涣散地看着他,单薄的意志还在坚守阵地。Lee伸出舌尖顶开她的唇瓣,耐心地撩拨,终于把女孩的嘴撬开,将烟喂进去。
顾悠呛住闷咳起来,合唇衔着男人的舌尖,无意识地吮了一小下,吮到他的唇珠位置,带着湿乎乎的热气,瞬间把Lee钉在原地。
这方式……就跟……
电流噼里啪啦从尾椎直烧而上,呼吸失控,唇舌已经自发地迎合。他头皮一紧,赶紧缩回舌头,捂着嘴狼狈地起身。
真是罪孽。
不仅诱逼幼女吸毒,还变相地猥亵了一嘴,作为一个明辨是非的成年人,他感到内心有一丝丝羞愧。
在可卡因的帮助下,女孩很快飘飘绵绵地瘫软下来,不再乱动。
Lee清除脑中的杂念,翻出一把新刀,烤火,消毒。
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顺着年轻男人流畅的面部曲线缓缓下滑,即便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