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驴球球?”司渊挨了骂也没生气,就是关注的重点有些跑偏,“什么是混蛋驴球球?”
沉世清也是一愣,他就知道这是句骂人的话,至于话里蕴含着何等深意,他还真没想过。
但是输人不输阵,想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被个面首给问得哑口无言呢?
于是沉世清两手插腰,腆着个小肚子,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混蛋是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谁说的,我最聪明了,我娘说我是她生过的最聪明的崽。”司渊认真地回答道:“混蛋的意思我当然知道,骂人的话嘛,不过驴球球又是什么?”
沉世清一僵,清澈的黑眼珠转了两圈,继续昂着下巴问:“驴是什么你知道吗?”
司渊也得意地一插腰,“当然知道,我家就有驴。”他七哥虽然只有一半驴的血统,好歹也能算是条驴吧?
“然后呢?”司渊绕过摇头叹气的沉晏宁,走到小皇帝面前,“那球球又是什么?驴身上哪有球球?”
“球球就是……”
沉世清有点慌了,插着腰的小手不自觉地捏着腰间的布料,要是在阿姐面前被他问住了可怎么办?阿姐会不会觉得他平日里不好好用功啊?
小皇帝绞尽脑汁地想着,突然眼前一亮,答案却在脱口而出之前生生止住,他瞄了沉晏宁一眼,朝着高大的司渊招手,“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司渊也是真的好奇,就蹲下去歪着头听,沉世清凑到他耳边用最小的声音说:“球球就是粑粑蛋儿!”
“哦,原来是粪球啊。”司渊恍然大悟,“真想不到,驴拉出来的竟然是粪球。”不知道他七哥是不是也拉粪球,下次回龙宫的时候,一定要找七哥问一下。
沉世清想捂他的嘴,却被司渊躲开了,小皇帝急得直跳脚,“你别说得这么大声啊,不能污了阿姐的耳朵。”
一脸麻木的沉晏宁:“……”
谢谢你的体贴,她听得可清楚了,一个字都不带落的。
“这不是你先说的吗?我不过是重复一下你的话,怎么就会污了阿宁的耳朵,要污也是你污的。”阿宁就在旁边看着呢,司渊坚决不肯背锅。
“我不是被你气得一时忘了,才……”
“好了,都闭嘴吧。”沉晏宁实在看不下去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幼稚的吵架,再让他们吵下去,只怕她要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她走回椅子上坐上,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长长的睫羽一颤,目光扫向对面的一大一小。
司渊和沉世清马上乖乖站好,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乖,反正这个时候必须乖。
“陛下还有余力说脏话,许是平时的课业太过轻闲了,我会与太傅说一说,陛下的课业也是时候增加一些了。”
“阿姐!”小皇帝稚嫩的嗓音在颤抖。
对于沉世清来说,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他想说不要增加课业,可是一看到阿姐的眼神就不敢多说,只能偷偷地瞪一眼司渊,说了声阿姐好好休息就赶紧跑了,生怕再晚一点,阿姐还要说出别的话来。
司渊一见没了别人,马上就乐颠颠地贴到了沉晏宁身上,刚想亲她一口,就被冷冷地扫了一眼,“站好。”
“哦。”司渊笔挺站好,眼巴巴地看着她,“阿宁,你生气了?”
“生气倒谈不上,只是有些话要跟你说清楚。”沉晏宁随手放下茶盏,慢条斯理地说:“司渊,往后你有什么打算?是要留在我身边,还是回你的洞府继续修炼?”
司渊不明所以,“我在这宫里等了两百多年才等到你,当然是要陪在你身边啊。阿宁,不要赶我走,我可以保护你的。”
“你……真的等了两百多年?”
“对呀,一位哥哥算出我命定的姻缘在这里,所以我就一直在这等着。”司渊望着沉晏宁的双眼,笑得格外开心,“可算把你等来了。”
他直言不讳,那灿烂的笑容似乎能驱散一切阴霾,也的确是把沉晏宁心中的羞愤驱散了不少。
她无可奈何地发现:面对一片赤诚的司渊,她连气都气不起来。
算了,他不懂人情事故,多教教他罢了。
“司渊,你可以留在我身边,但是有旁人在场的时候,你不能总是动手动脚的,让人瞧见成何体统?”
“为什么不能?”司渊不明白,“我喜欢你,就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连这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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