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大帝若知晓你所犯罪责,必不会轻饶你这魔头的!”“哼,别管本尊的下场了,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逃出这金钟罢。”话落,混沌之火骤起,眨眼蔓延七帝全身,任是再厉害的仙骨,也经不起此神火的炙烤。金钟之内哀嚎不止,忍不了疼的率先低头求饶,封离漠叫他们跪下磕九十九个头此事便了,七人皆跪,九十九下后,封离漠反悔,又说要一百九十九个,七人怒,又磕,见他们如此贪生怕死,封离漠嘲讽地说了句杀,负手离去,四魔将趁他们仙骨泯灭后将之格杀,一切悲号与辱骂皆逝于风中。“母上……你真的……”兰倾绝赶到时,恰好看到七仙帝的最后一丝神魂湮灭于金钟之内,肉身如烟尘般消散无影。这场景触痛了兰倾绝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她心如刀割却不知为何而疼,只能一而再地问对方为何如此做。封离漠不说话,九源丈人随后赶至,漫天修行者如群蜂暴雨般袭来。“犯上魔徒,还不束手就擒?”封离漠一拂手满天剑雨刹那停顿在空中,她右手一捏,这些兵器悉数化为齑粉。金尘洋洋洒洒飘落下来,赤牙剑横空出世,化为红龙,游斗于众人之中。“天神境的高手?我来会你一会!”应龙好战,兴冲冲化为原形,不料半途被红龙拦住,便见背生双翅的应龙与红鳞之龙酣斗起来,万道霞光从天宫直射向下界。天庭沦陷,舍目真人逃脱了天兵的看守,也赶到了太霄殿前。他手指封离漠,义正辞严地劝她收手。“扶桑大帝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若识趣,就赶紧收手,莫到大难临头了才后悔。”封离漠不吃他这套,冷冷道:“他若是我对手,你还会这般好心劝诫我逃命去?我若无十足把握,也不会冒然发兵,这无道的天规,是时候该改改了。”“天道自有其轮回,哪里轮得到你插手?!”“你怎知我插手就不属于天道轮回中的一环呢?什么是天道?我即是天道!”兰倾绝几乎快要认不出面前的人了,那个印象中不吐不茹的母上,那个教她刚正不阿之人,竟然会做出这种大不韪之事——她竟趁着众仙大比时攻占天宫!“为什么?”“魔界圣女不会问为什么,”封离漠头也不回地道,“你只需知晓这对你没有坏处即可。”随后赶到的琉璃,骑着羽嘉二话不说就加入战场,显然早就知道会有这场大战。兰倾绝:“母上到底想要什么?权力,高位,还是屠杀神仙所带来的快感?您为什么不将自己的真实计划告诉我?我真得是您的孩子么?还是只是您宏图大志上的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魔界所有人都知道会有这场战事,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不知道?难道就因为我是天界神仙的转世,您就这么处处防备着我?”封离漠不安道:“谁告诉了你什么?”“多么可笑,本应由您告诉我的话,我却要从旁人口中才能得知。”兰倾绝苦笑,“不让我学习魔界法术,不让我放肆大笑,不让我随意表露情绪,教我仙法,教我体态,教我正邪不两立……直至今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呦,孩子叛逆期这么快就到了?”苏娆看热闹不嫌事大,悠哉悠哉晃过来,靠着封离漠,推了一把她的肩,笑道,“快给孩子解释解释啊,我的魔尊大人。”封离漠眼皮轻抬,见兰倾绝气得面色通红,只轻飘飘说了句:“把你这些无用的情绪收回去,她不会这样失态。”火上浇油。兰倾绝气极反笑:“我从生下来,几乎每日就只能见到您这张面无表情的脸,您知道我有多羡慕琉璃么?不,您不会知道,您也不在乎,您从没给过我哪怕一丝作为母亲该有的温情和爱意,是,您有权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也不会与您为敌,但至少,我还有最后一种选择。”缉魂凭空出现在她手中,她作势横刀自刎。封离漠因背对着兰倾绝,不能察觉,最先阻止她的是从战场脱身的封扶残。包着金卷的断剑与缉魂相触,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人被救了下来。封离漠转身,与封扶残对视上的那刻,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在震荡。怎么会这么像……有资历的神仙见到封扶残,皆眼颤手抖,“太、太初元君?”“她若是太初元君,那这魔头又是谁?”封离漠心里跟着念叨了一遍这话,投胎之人的相貌不会改变,那人跟自己前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身量也相同,几个照面间她已经将她的魂魄探查过几番,不再疑惑,她就是自己的转世。取而代之的却是巨大的恐慌。她如果是我的转世,那我又是谁?封扶残捡起散落的兵器,抓在手中,另一只手抢过了兰倾绝的缉魂剑以防她再做傻事。她看向眼前的魔头,总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待杨遂之体力不支地赶过来支援时,她猛得醒悟,若仔细看,这魔界尊主赫然就是女版的杨兄!杨问兮?每个人的魂魄都具有不同的纹路,独一无二,所以封离漠一眼就认出了杨遂之的前世——正是自己这具肉身的主人杨问兮。乱了乱了,全都乱了。“我们凡界之人曾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阁下一心想要改变,殊不知根本就是徒劳,天道就是天道,一代代神魔陨落,它还在那里,亘古不变。”封扶残尽心规劝,不料封离漠却反其道而辨之。她笑道:“既然天道永远都不会变,那你们又为何要阻拦我呢?岂不是白费力气?何不助我一臂之力,反正按你的道理,之后天道仍存。”封扶残一时语塞,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