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大约还是别人穿剩下的,洗的颜色都陈旧。
好在她和禾云生个子差不多,穿在身上,也算勉强合身。再将头髮挽成男子髮髻,随手在门外掐了截树枝插好,将自己肤色化黑些,眉画粗些,禾晏看向镜子,好一个青葱少年郎。
她上辈子扮作男子早已扮的炉火纯青,至少那些年里,没有人发现什么不对。这辈子做男子打扮,亦没有觉得半分生涩。可惜了,本想做个翩翩公子,可这身衣服一穿,倒像是家道中落的少爷,勉强看的顺眼。
她在屋子里踱了几步,自觉万无一失,才偷偷打开门,走到院子里,身子矫捷的一跃,翻墻而过,来到了街上。
这个时节的京城没有宵禁,正是热闹繁华的时候。禾晏顺着灯火通明处走去,沿岸船舫歌舞悦耳,两边小贩高声吆喝,春意盎然,一派盛世夜景。
她许多年没能这么出过门了。从禾如非回到禾家开始,从她嫁入许家开始,从她双目失明开始。
这些热闹的,繁华的,美丽的东西似乎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可今夜,随着湖边吹来的夜风一同失而復得,她自由了。
脱离了那个禾家,一切重头开始,她在心中感激苍天。
京城离醉玉楼不远处,明馆外,娇艶如花的姑娘们正在笑容满面的招待客人。
这幷非秦楼楚馆,而是京城里最大最出名的赌坊,乐通庄。
禾晏在乐通庄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