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厚谢先生。」
柳不忘微微一笑,对着崔越之还了一离,「云林早已是方外之人,大人厚爱,云林心领,至于进府领赏还是罢了,我出手相救之时,也不知小楼是小殿下。」
这种有本事的人,大抵是有几分孤傲脾气的,崔越之也不是不能理解。况且他又是乔涣青的师父,日后有的是机会交好,也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赶紧将穆小楼送回王府,穆红锦如今都快急疯了。
崔越之便对柳不忘道:「如此,我也不勉强先生了。」
柳不忘微笑颔首。
「小殿下可还要用饭?」崔越之看向穆小楼,「若是用好了,就随在下回府。殿下看见您平安无事,一定会很高兴的。」
穆小楼从凳子上跳下来,道:「知道了,你备软轿吧。」说着,就要跟着崔越之一道出去,待路过柳不忘时,又停下脚步,有些不甘心的问:「你真的不跟我一道回府?我祖母会赏赐你许多金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柳不忘弯下腰,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髮:「小殿下平安就好。」
崔越之在一边看的有些惊讶,穆小楼自小被穆红锦娇宠着长大,对旁人都诸多挑剔,可偏偏对柳不忘颇为亲近,他们都是练武之人,崔越之也能感受的出来柳不忘功夫匪浅,若是此人能一直留在王府,陪在小殿下身边,既能陪伴小殿下,又能保护小殿下安全,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这些事,也得见到穆红锦之后再说。他又转头看向禾晏二人:「玉燕,涣青,你们收拾一下,立刻随我一道去王府。你们救了小殿下,王女殿下定有许多问题要问你们,迟早都得去一趟王府,不如就今日了。」
禾晏与肖珏对视一眼,禾晏道:「好的,伯父。」
崔越之带着穆小楼出去了,禾晏对柳不忘道:「师父,你就先留在府里,有什么事等我们回来再说。」她生怕回府后柳不忘不辞而别,又嘱咐林双鹤:「林兄,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我师父,千万莫让我师父独自行动。」
柳不忘看着她,无奈的笑了。
林双鹤立刻明白了禾晏的意思,道:「没问题,保管你回来时候,柳师父还是这个样,一根头髮都不少。」
禾晏这才放心,叫红俏重新梳了头,换了干净的衣裳梳洗后,才随着肖珏往崔府门外走去,边走边低声问肖珏:「都督,你方才怎么说我师父是你的武师傅?」
还说了「云林居士」而非「柳不忘」。
肖珏扬眉:「你那位师父,看起来十分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说是我师父,至少还能省去人怀疑。」
这倒是,禾晏正想着,冷不防又听见肖珏道:「不过你这个师父,身份很不简单,似乎和王女是旧识。」
禾晏悚然:「怎会?」
「他看穆小楼的眼光,像是透过穆小楼在看别的人,没猜错的话,应当就是那位王女殿下。」肖珏不紧不慢道:「你这个做徒弟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本就什么都没跟我说啊!」禾晏难掩心中震惊。柳不忘与穆红锦是旧识?这真是今日听到的最震撼她的消息了!可禾晏又隐隐觉得,肖珏说的可能是真的。柳不忘对穆小楼的温和宠溺,琴声中的悲伤,拒绝与崔越之一同去王府,丝丝缕缕,似乎都昭示着一件事,至少柳不忘与穆家人,不是全无关係。
可究竟是什么关係呢?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崔越之已经催着他们往王府出发。
穆小楼坐软轿,禾晏一行人则坐着马车。崔越之亲自护送,侍卫皆是甲袍佩剑,大约是因为方才穆小楼所说的,昨日被贼人掳走,令人觉得济阳城幷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和乐安全。
王府在济阳城城中心往北一条綫上,占地极广,甫一刚到府门口,就有兵士上来盘问。崔越之带他们进了王府里头,先带着穆小楼进去,让禾晏与肖珏在外殿等着,等会儿再叫他们进来。
禾晏与肖珏便坐在外殿,百无聊赖下,禾晏问肖珏:「都督,你知道蒙稷王女吗?」
「不太瞭解。」肖珏懒道:「只知道是蒙稷王当年膝下一子一女,长子未满十八夭折,当时的蒙稷王的位置,坐的不是很稳。」
坐的不稳,就需要联合势力来巩固,陛下仁政,但总有心腹看不惯藩王分据势力,恨不得将大魏所有的藩王都消失殆尽。
最后蒙稷王女嫁给了朝中一位重臣的儿子,王夫为朝廷中人,也就可以随时监视着济阳这一块有无反心。也正是因为如此,蒙稷王才保住了自己的藩王地位。
不过那位朝臣的儿子,也就是蒙稷王女的王夫,在王女诞下一子后不久后生病去世,而他们的儿子亦是有和父亲同样的毛病,先天不足,女儿幼时就撒手人寰。是以如今的蒙稷王府,其实只有王女穆红锦和她的孙女穆小楼。
禾晏本来对穆红锦也无甚特别好奇,可方才经过肖珏那么一说,知道此人或许与柳不忘曾是旧识,便生出了些期待,想知道柳不忘过去的人生里,曾出现过什么人。柳不忘待穆小楼都这般好,一个男人,待一个小姑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