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的百姓受的苦更多了,岂不是更糟?」
江蛟想了想,觉得洪山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吭声了。
小麦问:「阿禾哥,你觉得飞鸿将军支援润都后,会输还是会赢?」
「这还用说?」王霸想也没想的回答:「十五万抚越军,听说先前在华原时折了不到五万,那还有近十万。润都只是个小城,想来进宫润都的乌託人也不会很多,加上城内的兵马,就算是傻子都能赢。飞鸿将军连华原都守住了,这么个小城,没道理守不住。我看你们都瞎操心,有心思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顿顿吃上肉!」
他说话向来不中听,大伙儿也懒得理他,小麦又看向禾晏:「阿禾哥,你也认为飞鸿将军会赢吗?」
禾晏低头看向碗里的粥,粥很稀,清的能当镜子映出她的脸,她慢慢开口,声音平静:「我认为,他不会支援润都。」
……
与洪山他们用过饭后,禾晏没有如往常一般与他们说话,只道自己今日日训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禾晏就一直想着先前江蛟说的话来。
乌託人进攻润都?事实上,单看华原离润都的距离,禾如非去支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众人都如此想,正因如此,当禾晏说出禾如非不会支援润都时,就连平日里最含糊的小麦都不肯信。
「为什么?飞鸿将军已经打了胜仗,华原也保不住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飞鸿将军绝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禾晏听到此处,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过去多年的努力,被众人看在眼里,做这个飞鸿将军,也做的很是称职。悲的是旁人会将对她的诸多印象,全部加给禾如非,对禾如非全然不设防,给了那人无数可趁之机。
禾如非当然不会前去支援润都,因为润都的城总兵李匡,曾与飞鸿将军共事过一段日子。李匡认识「飞鸿将军」,禾如非这个假冒的只要与李匡稍一接触,便会露出马脚。禾如非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拖延,只怕要等到李匡身死,润都陷落后才会出现。
为了不被人揭穿身份,用一城人的性命陪葬,禾如非不是做不出来。
当年她也曾在润都短暂的停留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候骚扰润都人的不是乌托国,而是西羌人。在润都战斗过,与那里的人结下情谊。如今再听到润都的消息,于公于私,都无法无动于衷。
屋子近在眼前,从窗户望过去,肖珏的屋里亮着灯。禾晏走到他屋门前,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进。」
禾晏推门走进去,飞奴立在一边,肖珏手里拿着一封信,禾晏进来后,他就将信纸放下。门在身后掩上,禾晏走过来,道:「都督。」
他看了一眼禾晏,见禾晏忧心忡忡的模样,就问:「何事?」
「……润都的事情,都督已经知道了?」
肖珏扬眉:「你的消息也很灵通。」
「是偶然听见沈总教头与人说话时探得的。」禾晏上前一步,「都督,润都会不会被乌託人攻破?」
肖珏扯了下嘴角:「不会,禾如非就在华原。华原与润都的距离,不过三四日。」
他看起来很放心。
禾晏咬了咬牙,「那么,如果飞鸿将军不肯支援润都呢?或是路上有什么事耽误了怎么办?」
此话一出,肖珏抬眼朝她看来,他神情平静,目光却锐利,像是要把她看穿,只道:「你这样认为?」
禾晏知道他是起了疑心,可润都数万人的性命,却也不能就这样白白牺牲。她敷衍道:「我从未见过飞鸿将军,虽然世人都说他厉害,可保不准也只是口头风光而已。他带了十五万抚越军,前些日子去打乌託人,居然还折了几万,胜都胜的这般艰难。还不如你我在济阳城里威风。说不准他实则本领很差……就是个胆小鬼,听见润都的事,临时打退堂鼓,不肯前去支援,当缩头乌龟!」
骂的是禾如非,禾晏毫无负担,听得一边的飞奴忍不住脸皮直抽,忍不住道:「不会的,过去西羌之乱时,飞鸿将军也曾四处支援。润都他也曾驻守过,与城总兵更是旧识,只要润都向他求救,飞鸿将军绝不可能见死不救。」
禾晏心道,正是因为李匡与她是旧识,润都才大难临头!
只是这话却不能对旁人说,禾晏心中又急又气,没想到过去多年的好名声传的太远,如今想要抹黑一把,也无人相信。
肖珏若有所思的瞧着她,「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要听她的意见?禾晏斟酌着语气,「都督,我们在凉州卫也已经训练了一年有余,凉州卫和南府兵加起来,一共也不少。南府兵且不论,凉州卫的新兵早就摩拳擦掌想见识一番真正的战场,倒不如趁着这次磨炼他们一番。我们去支援润都,如何?」
她双眼期盼的盯着肖珏,希望肖珏能答应她的请求,儘管希望格外渺茫。
果然,肖珏闻言,嗤笑一声:「从凉州卫到润都,脚程月余,从华原到润都,只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