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尝试几次,便隻得无可奈何地放弃。她心中正嘆息着,下一刻,忽然见自己面前的碗盏里,出现了一块糯米藕。
禾晏一愣,就见肖珏放下筷子,仿佛刚刚做这件事的并非是他。他也没有看禾晏,侧头听林双鹤说话,似乎做这件事只是随手之举,并未放在心上。
禾晏的耳尖微微一红,还没等她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见自己面前的碗里又多了一块糯米藕,她一愣,下意识的抬头,正对上楚昭含笑的神情。
桌上的谈话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禾晏的碗里突兀的多了两块糯米藕,而桌上的其他人全都盯着她,目光意味不明。
禾晏眼前一黑,这算什么?她就想悄无声息的夹个点心吃吃罢了,怎么还成了众人关注的中心?
这一头楚昭笑容和煦,一如既往,那一头肖珏平静的看着她,令人如坐针毡。
燕贺蹙眉看了她一会儿,筷子点了点碗的边缘,开口道︰“我想问问,武安郎,你是什么皇亲国戚吗?”
禾晏︰“不是。”
“既然不是,”燕贺不可思议的发问,“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他拿筷子指了指肖珏,又指了指楚昭,“会做出这种争宠一样的行为。”
“争宠”这个词一出来,禾晏就悚然了。
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回復,林双鹤已经笑起来,伸出筷子将楚昭夹给禾晏的那块糯米藕夹走,笑道︰“哎,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糯米藕了,还是楚四公子懂我。真好,”他咬了一口,“好甜!谢谢楚四公子了。”
楚昭见状,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禾晏这才松了口气,林双鹤这个人精,还好将此事圆过去了。要不然肖珏指不定在心中怎么想她。不过楚昭也是,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给她夹菜?这行为要是落在旁人眼中,难免会觉得奇怪。
倒是花游仙像是看出了点什么,笑盈盈的拍了拍手,一个梳着堕马髻的姑娘便提着一小坛酒上前。
“小少爷们许久没喝入云楼的碧芳酒了吧。”她将酒坛摆上桌子,“这坛碧芳酒,今年只剩下最后一坛了。”
随侍的姑娘取来几盏琉璃杯,碧芳酒一入盏,青碧莹莹,芳香扑鼻。禾晏还记得少时入云楼里的酒甜滋滋,清冽冽的,喝的人微醺,却又不至于大醉。一时十分期待,待姑娘就要往禾晏面前的酒盏倒酒时,肖珏瞥了她一眼,突然开口︰“给她一碗牛乳。”
禾晏︰“”
倒酒的姑娘也是一愣,不知所措的看向肖珏。禾晏莫名其妙,问︰“都督,我为何要喝牛乳?”
这人非常淡定,道︰“牛乳长高。”
燕贺摸了摸下巴,审视的目光在禾晏身上一掠,点头应道︰“确实,这小子的确矮了些。”
花游仙笑起来,“肖少爷,入云楼没有牛乳。碧芳酒是性烈了些,怕是这位小公子喝不了,丁香,你去取蔷薇露来。”
不多时,就有姑娘取了蔷薇露来,蔷薇露一入盏,是和碧芳酒截然不同的浅红色,禾晏端起来抿了一口,不由得一愣。
这酒,竟与当年她在入云楼尝到的甜酒,一模一样。
一边的燕贺也抢过来到了一盏,隻喝了一口就皱眉道︰“这什么?甜滋滋的,跟果子露似的。”
“这是蔷薇露,平日里是给姑娘们自己喝的。”
燕贺毫无所觉,嘲笑禾晏道︰“武安郎,听到没有,这是给姑娘喝的!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禾晏真是无言以对。正想着要如何回话才不失礼时,一边的林双鹤为她解了围,林双鹤摇了摇扇子,不紧不慢道︰“燕南光,你少时就来入云楼,如今又来入云楼,此事你夫人知道么?”
燕贺脸色大变。
“承秀姑娘最重礼仪,夏大人也洁身自好,夏家人只怕无一人上过花楼,偏偏在你这儿破了例。不知承秀姑娘知道此事,会如何看你?”
“你……你休要胡说。”燕贺结结巴巴的反驳,只是这反驳,十分没有气势。
禾晏听闻此话,奇道︰“承秀姑娘?是燕将军的夫人么?”
“国子监祭酒夏大人的嫡长女夏承秀姑娘,柔枝嫩叶,婉婉有礼。朔京城里多少人家想给自家少爷聘来佳人,却被燕南光捷足先登。”林双鹤笑着调侃,“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燕将军听闻在府中极听夫人话,夫人让东绝不让往西,夫人不让喝酒,与同僚应酬便隻喝茶。实在是贤良人夫的典范。”
燕贺脸色涨得通红,“林双鹤,你……不要在此胡说八道!”
“哦?难道不是这样吗?那等在下回到朔京,定要好好问一问嫂夫人。”他道。
燕贺便不敢再说什么了,万一林双鹤真的找夏承秀当面对质,岂不是立刻打了他的脸。他目光掠过桌上众人,干脆另闢蹊径,一扬马尾,将面前的酒盏往桌上一顿,大声道︰“听夫人话有什么不对?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者,本将军至少还有夫人,你们有吗?有吗?在座的诸位,请问你们哪一位现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