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就结束了吗?」
谷雨眼睛一亮:「姑娘还留着一手?」跟着沈妙呆的越久,对于沈妙的手段见识越多,谷雨已经见怪不怪了。若是从前,她大约还会惊异沈妙的凉薄与狠毒,可是一桩桩事情经历下来,对沈府其他两房的人真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那些所谓的同情和怜悯,早就不翼而飞。
「让他们哑巴吃黄连只是开始,」沈妙道:「荆楚楚算计大哥在先,她以为,她就能逃得了吗?」
惊蛰和谷雨目光闪闪的看着沈妙,沈妙摆了摆手:「先去把给福儿的银子结了。」
沈老夫人最近忙于应付荆楚楚和荆冠生两兄妹,对于家宴那日最后为什么换了人,倒是完全顾不上去查明真相。福儿迟早都是要被嫁给管事家的独眼龙儿子,再多给些银子,想法子助她逃出沈府就是。
谷雨结果银子,笑道:「奴婢晓得了,表小姐身边的丫鬟,也送一份银子过去对吗?」
沈妙满意的点头:「不错。」
咬人最疼的,是养在身边的狗。就像前生的小李子一样。
她曾在这上面吃过亏不要紧,得来的教训,亦可以用作他人身上。
……
五日后,沈垣和荆楚楚定亲的事情传遍了定京城。
沈垣作为沈府除了沈丘以外最出色的少爷,在外历练几年刚回京赴任,本来等待他的是大好前程。定京城中也不乏家世相貌都好的姑娘,认真挑一挑,找个能帮衬的上他的妻子也不难。
可是最后选择的,却是来自苏州一个白身出户的姑娘。即便是沈老夫人娘家人,换做是别的主母,也断然不会让这种一穷二白的人做高门上的少夫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定京城的那点子事儿谁还能不知道。私下里沸沸扬扬传的热闹,沈垣之所以娶荆家姑娘为妻,不过是因为趁着酒醉的时候把荆家姑娘睡了。而这荆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口口声声要去报官,娶一个一穷二白的姑娘总比被御史参一本丢了官帽好得多。沈垣也是被逼到绝路才会出此下策。
这事被当做是一件笑话在贵人圈子里传来传去,一连好几日,沈贵上朝的时候都顶着同僚们看笑话的目光,更别提沈垣了。
他们自然因此事名声大损,对于荆楚楚来说,却是毫无关联。她坐在屋里,百无聊赖的尝着点心。
同沈老夫人撕破脸皮后,荆楚楚原先端着的乖顺温柔全都不见,本性暴露无遗。她抓着沈垣的软肋吃着用着沈府的东西,日子过的惬意的很。
在她的身边,收拾着屋子的正是她的贴身丫鬟桃源。荆楚楚信不过沈府的人,如今万事都交给桃源一个人。桃源道:「老爷和夫人看来不日就到了,到时候小姐的亲事一定办的热热闹闹,传回苏州,那可风光的很呢。」
荆楚楚一笑:「也不枉我一片苦心。」
「不过……」桃源有些担忧:「如今那沈家二少爷和老夫人待小姐就如此恶劣,日后小姐嫁过门去,万一他们欺负小姐可怎么办?」
「怕什么?」荆楚楚打开面前的一盒胭脂端详,道:「我早已打听过了。二表妹死了,二表婶如今是疯的,主持不了大局。二房里就只有一个姨娘。一个姨娘总插手不到嫡子的房中事。至于表哥,也不是日日都呆在府上的。介时我一人在二房院中,便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得很。算起来,倒是比嫁到大房里自在的多。」
「话虽如此,」桃源摇头:「可若是日后二少爷再娶些姬妾回来给小姐添堵……」
「这不就看你的了嘛。」荆楚楚看着桃源,施舍一般的道:「这几年你跟在我身边,我瞧着你忠心,模样又生的俊,真有那一日,我便让二表哥收了你,你替我笼络住他,也算我对你忠心的回报。」她笑的满意:「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般福气从丫鬟变成大户人家的姨娘的。」
桃源低下头,连忙道:「奴婢……奴婢听小姐的话。」
荆楚楚合上胭脂,目光又落到梳妆桌前的一方手镯上,不由得拿起来看着有些发獃。桃源见状,惊奇道:「这不是……孙公子送给小姐的镯子么?」
「孙公子……」荆楚楚喃喃道,神情有些飘忽。
「说起来,孙公子待小姐可真好,」桃源笑道:「也不知听闻小姐定亲的消息,会有多伤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荆楚楚柳眉倒竖,打断桃源的话。桃源不服气道:「奴婢并没有说错啊。孙公子与小姐虽然见得面不多,可是一见如故,又花心思送小姐东西,可见他是真心将小姐放在心尖上的。若不是二少爷这事,孙公子一定会想法子娶小姐为妻的!」
荆楚楚一愣,面上竟然升起一丝红晕,摇头道:「尚书府高门大户,怎么会娶我这样白身出户的人为妻?」
「可是孙公子是真心喜爱小姐啊。」桃源的话有些口无遮拦了,可这么说,荆楚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似乎有些欢喜。桃源还在继续:「要是孙公子成为荆家的姑爷那才好呢,孙公子比起二少爷来,对小姐爱若珠宝。要是嫁过去,孙公子也会把小姐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