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明齐的皇宫之内,今日也是分外热闹。
太子为了招待秦国和大凉来的两位客人,特意设宴款待。秦国太子和公主在场,大凉睿王也接了帖子,陪着赴宴的,还有明齐的九个皇子。
太子如今病情越发严重了,这倒是不折不扣的事实。正因为如此,连带着跟着太子的楚王和轩王也有些军心摇动。这两年来,太子的势力正在被别的皇子势力渐渐取代。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一个事实,太子的这个位置,坐的并不会太过长久。太子自己大约也意识到了,这两年来,连朝政之事大抵参与的都很少,不是不想参与,隻是跟着他的人太少了。
反观之,周王静王两兄弟和离王一派倒是越见显赫。离王自来就是因为笑麵虎左右逢源,追随者众多。周王兄弟么,则是凭借着自己的母妃徐贤妃。这两派势力如今斗得水火不容,颇有些图穷匕见的模样。
最安稳的,倒是定王傅修宜了。定王这两年也参与朝事,隻是他参与的朝事大多很讨巧,似乎是刻意为了表现出自己并无野心。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尽管如此,文惠帝却对他十分满意,也因为他表现出来的这份中立和安然,无论是太子,还是周王,亦或是离王,对他都没有刻意打压。
定王反而是最安全的一人。
堂厅裏,太子笑着举杯相邀:“诸位远道而来,实在应该庆贺。”
皇甫灏坐在太子下手,举起杯作势与太子碰了一下,笑道:“多谢太子盛情款待。”
皇甫灏的身边坐着明安公主,在被皇甫灏禁足几日后,明安公主终于被放了下来。今日她也是盛装打扮了一般,眉眼含情的看着坐在她对麵的紫袍青年。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睿王半块麵具蒙着脸,眼神却一点儿也未往她这头瞟。但也并未看太子,反是盯着酒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子笑问:“睿王如何不饮酒?可是酒不合口味?”
睿王勾了勾唇,道:“身子不适,不宜饮酒。”
几乎是毫不掩饰的打脸了。这睿王虽然自来到明齐之后就一直神秘莫测,态度也瞧不出待明齐究竟是个什么端倪,可礼数却是齐全的。今日这般,在场的诸位却是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想法,大凉的睿王似乎有些心情不悦。
可好端端的,谁又惹了他?
太子麵上有些尴尬,傅修宜开口道:“既然如此,睿王殿下就以茶代酒吧。来人,给睿王上茶。”
傅修宜开口,接了太子的话头,太子的脸色好看了些,对傅修宜倒是出了几分感激。其余的一众皇子皆是对傅修宜的话十分讚同,虽然睿王来头不小,可谁也不愿意在别国麵前伏小做低,傅修宜这般硬气又不失礼的话,全了明齐的脸麵。
皇甫灏探究的看向睿王,明安公主却是有些担忧的看着睿王,开口道:“睿王殿下无事吧?可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皇甫灏闻言,顿时沉下脸,狠狠地看了一眼明安公主。明安公主平日裏骄纵便罢了,可是眼下当着明齐这么多皇子的麵表现出对睿王的痴迷,不是上赶着给人看笑话?况且皇甫灏自己也是男人,男人对男人的心思最了解,睿王看明安公主的眼神,分明就是有几分不耐烦。若是这睿王是个大度的便罢了,要是睿王脾气不好,真的厌烦了明安公主,连带着整个大凉都对秦国无甚好感,吃亏的隻会是他。
睿王却没搭理她的话,反而是看向了对麵座中的最后一个人,众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顺眼看去,却是定王傅修宜。
傅修宜在九个皇子中自来是最安分守己的,此刻睿王却独独看向他,几个皇子再看傅修宜的目光就有些变了。傅修宜倒也镇定,并未因着睿王的视线而显得慌乱,他与睿王对视。
睿王忽然笑了,道:“来明齐之前就听闻九皇子少年俊才,如今一看名不虚传,不知可有婚配了?”
众人却是没料到睿王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神情陡然间古怪起来。傅修宜也愣了一下,答道:“还不曾。”
周王哈哈大笑,他坐在傅修宜身边的,顺势拍了拍傅修宜的肩膀,道:“咱们老九是几个兄弟中唯一未曾娶妃的,怎么,睿王也对老九的亲事有兴趣?”
睿王麵具下的唇勾了勾,悠然道:“大凉宫中也有许多适龄公主,本王一见九皇子,觉得甚是投缘,有心想结秦晋之好。”
此话一出,在座诸位顿时神情大变。
睿王这话的意思,竟然是想要和傅修宜做个亲家。若真的如睿王所说,娶一个大凉的公主,背后的意思可不仅仅是多一个妃子,还多了来自大凉的助力。如果说之前对傅修宜态度的温和是因为傅修宜从未表明过对皇位的兴趣,那么睿王此刻的一番话,却让众人无法再用从前那样的目光看待傅修宜。因为傅修宜一旦娶了大凉公主,就会成为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傅修宜握着酒盏的手也猛地一紧,不动声色的看向睿王。
真的就隻是如表麵上说的,想要将大凉公主嫁给自己吗?傅修宜不觉得。
睿王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