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可以了吗?”
“不可以。”高阳道:“在下身为‘太医’,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他重重的强调了“太医”两字,希望罗潭能明白,自己和那些市井中坐馆大夫不一样。
罗潭没能注意到他的强调,这么一来反倒是发货了,气急败坏道:“你一个治病大夫,凭什么管我?”
“第一,在下是太医。第二,罗凌兄临走前将姑娘托付给在下,姑娘若是真的有要事在身,在下可以为姑娘跑上一趟,姑娘但说无妨。”
罗潭咬了咬唇,沈妙当时对她说,睿王一事万万不可告诉别人,是因为沈妙信得过罗潭才将此事告诉罗潭。罗潭自来就是个死心眼儿,加之睿王身份敏感,便是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外人晓得,哪怕是沈妙的丫鬟们也不能晓得。她狠狠瞪了高阳一眼。
“如果姑娘改变了主意,就先喝药为好。喝了药姑娘身子早些好了起来,自然就能去办要事了。”高阳微笑着道。
罗潭让白露拿来药碗,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颇有些豪气干云的模样,待喝罢了,将那药碗“砰”的一下放下,对高阳道:“这下行了吧!”
“在下佩服。”高阳衝罗潭拱了拱手。良药苦口,既是给罗潭熬的药,罗潭伤势重,那药汁更是苦不堪言,便是闻着味道都觉得难受,罗潭麵不改色的灌下去,堪堪要讚一声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罗潭道:“我要休息了,麻烦高大夫能早些离开。白露霜降你们也退下,有人在屋裏我睡不着。吵得慌。”
高阳笑意盈盈的同两个丫鬟一道出去了。
待所有人走后,罗潭站起身,跑到窗口往外看,白露和霜降在另一头扫洒院子。她飞快的从屋裏翻出外裳和披风,三两下穿好。想了想,又将桌上的几瓶外敷的药全部拢在袖子中,从屋裏搬出个板凳放在窗前,开始翻窗!
关于偷偷溜出府去玩这回事,从前在小春城的时候,罗潭和罗千两姐弟就练得炉火纯青。到了最后几乎是罗连台就算将他们二人拿铁锁锁在屋裏,罗潭和罗千还是溜门撬锁该干啥干啥。
所以要把她关在沈宅裏,罗潭还真没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赶紧去睿王府找到睿王。罗潭对沈妙的话深信不疑,总觉得隻要找到睿王就一定能救出沈妙。
隻是她腰部的伤口的确是还未痊愈,轻轻一动就扯得生疼,罗潭此刻也顾不上了,一手按着伤口,成功翻窗出去,另一头又轻车熟路的找到院子裏的角落,拨开墙边的杂草,显出一个狗洞,毫无负担的钻了进去。
罗潭做这一切做的无比轻鬆,却没瞧见远远站着的白色人影,正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的这一番动作。
高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算罗家是将门世家,就算小春城民风彪悍,就算……罗潭好歹也是个官家小姐,翻窗钻狗洞,也难为她想得出来。高阳以为明齐裏,出了个沈妙就算奇葩了,没想到沈妙的表姐也不遑多让,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他摇了摇头,却还是跟了上去。
罗潭快疯了。
她出门的时候怕惊动别人不能带沈宅的马车,结果出来后又不好再找别的马车,这样一来,隻得自己走过去。虽然睿王府离沈宅的距离并不是多远,可眼下对于她这样刚刚从生死线上爬回来的人来说,未免也太长了。
然而罗潭却没有放弃。
罗家的子孙毅力自来玩笑,便是平日裏嘻嘻哈哈的罗千,到了真正严肃的时刻,却也能撑上一时半会儿。罗隋自小就教导他们小辈,永不放弃的家训。是以罗潭虽然觉得眼前发晕,走的艰难,却从没想过中途放弃。
高阳远远的看着,他本是轻摇折扇,仿佛看热闹一般的看着,看到最后扇子却也摇不动了。
那少女全身拢在斗篷裏,旁人看不清楚,他却看的仔细,罗潭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扶着墙休息一会儿。没人比高阳知道罗潭受的伤有多重,方才在沈宅裏,虽然有故意捉弄的意思,高阳说的却也没错。罗潭的伤口很容易裂开,而牵扯伤口,那肯定是很疼的。他几乎都可以猜到罗潭额上不停冒出的汗珠了。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即使是这样罗潭都没有停。每一次高阳以为罗潭停了许久是不准备往前走的时候,罗潭又会继续。这令高阳十分好奇,想瞧瞧罗潭这样不顾自己安危愣是爬也要爬出去,究竟是想干什么。
这短短的一段路似乎格外漫长,罗潭无比怀念自己从前能蹦蹦跳跳的时候。当映入眼帘三个字“睿王府”的时候,她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到底是没跪下,因为身后有一双手将她扶了起来。
罗潭转头一看,那位白衣翩翩,纸扇轻摇的“高大夫”正扶着她站起身来。
“你跟踪我?”罗潭甩开他的手,愤怒道。
“哦。”高阳爽快的承认了,问:“你千辛万苦就是为了来睿王府?你找睿王做什么?”高阳大约也猜到了罗潭的来意,从未听过谢景行说起过罗潭,那么罗潭和谢景行之间的联係便隻剩下沈妙了。罗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