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舒坦。各位皇子间的明争暗斗文惠帝看在眼中,却不会出声製止。只要闹得不是太过份,这样相互製衡的局面也是他最乐见其成的。人一旦沾上权势便不会愿意放下,眼看着儿子们一个个长大,到了龙精虎猛的年纪,文惠帝也会产生提防之心。
他最讨厌的就是皇子和大臣之间走的太近。虽然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实,比如他的九个儿子,各自都有一批拥护者。但当这个儿子变成平日里不争不抢的定王时,文惠帝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相反,他的怒气比往日更甚。
傅修仪从前表现出来的随心所欲,不问世事眼下在文惠帝眼中便成了一个字:装!
「杀鸡儆猴。」文惠帝面色阴沉道:「一个个,都当朕是好糊弄的,既然这样,朕也就遂了他们的愿!」
……
朝堂之事,本来就是瞬息风云突变,朝登天子堂,暮为田舍郎的比比皆是。若是犯了事,成为田舍郎还算是运气不错,跟多的,却都是身陷囹圄,一刀抹了脖子连累九族。
沈万就是这个人。
继前些日子沈家和陈家掐起来一事后,本以为事情渐渐平顺了下来。谁知道却是突然来了一伙官差到沈府抓人,有好奇的百姓一打听,听闻是沈万在朝中办事不利,连累了整个沈府。具体究竟是什么罪名不甚清楚,老百姓倒是好哄,说是办差不利便也就信了。可是有那聪明人却看出此事的不同寻常。要知道若是真的差事没办好,又何至于将整个沈府都端了。这分明是犯了大罪要诛九族的行径。
路过的百姓瞧着今非昔比的沈府,俱是指指点点,说着说着就说到威武大将军沈信身上了。说两年前沈家人非要在沈信落魄的时候分家,后来又将沈信从沈家人上除了族名,没想到沈信却是因祸得福,躲过了一劫。
这话传到沈宅里沈妙的耳朵时,沈妙却也只是浑不在意的一笑。罗潭捏紧拳头,面色愤然:「这就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初他们作践大伯和伯母,要是知道如今单单你们无碍,只怕要气着了。」
罗凌思索片刻,摇头道:「沈三老爷到底是犯了什么罪,竟然会如此大张旗鼓?」
沈妙道:「既然陛下如此大动肝火,定是做了什么太岁头上撒野的事了。这些事也与我们无关。」
罗潭点点头:「的确,那咱们就等着看戏好了。」
沈丘面露忧色的看了一眼沈妙,欲言又止。待罗凌和罗潭走后,沈丘却是没走,拉着沈妙进了屋,见门也都锁好后,才问沈妙:「妹妹,沈家的事,是你做的吗?」
沈妙哭笑不得:「大哥,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我头上兜。陛下要处置办差不利的人,我可没有本事插手三叔的差事。」
沈丘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心,道:「妹妹,大哥知道你有些事情不愿意与外头人说。不过朝堂之事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有时候看着是你赢了,或许未来会生出变数,将自己连累进去……」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沈妙无奈:「大哥,实话与你说,此事确实与我无关,沈万下狱,是因为陈若秋在背后捅刀子。当初陈若秋和沈万闹得不死不休,你以为陈若秋会善罢甘休?」
这回轮到沈丘惊讶了,他问:「陈若秋?」
「陈若秋到底和沈万生活了这么多年,对沈妙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真的要在背后捅刀子,倒是比寻常人来得容易。」沈妙道:「沈万被自己的枕边人害了,连累了整个府上,和我有什么关係?」
沈丘闻言,先是细细思索了一番,随即狐疑的看向沈妙:「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整日巴望着他们倒霉,自然是派了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沈妙和谢景行混的久了,话语里竟然也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意。
沈丘平日里见沈妙都是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这副模样是第一次见到,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随即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心中的胡思乱想,道:「就算是监视出了此事也实在太巧……」他瞪大眼睛,模样有几分滑稽,道:「妹妹,不会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沈妙一笑:「大哥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把,横竖这些事情和我都沾不上一点儿边。」
沈丘一脸崩溃,道:「你这胆子怎么大成这样,这要是捅破了天……」
沈妙打断他的唠叨:「大哥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沈家落到如此田地,都是咎由自取。若是沈万没有办事不利,怎么会被人抓到把柄,若是他自己和陈若秋琴瑟和鸣,又怎么会被挑拨成功?凡是应当先想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才说别人不是?」
沈妙一番话直说的沈丘目瞪口呆,直到被沈妙的婢子送到院子外,沈丘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拍脑袋,回过神来。沈妙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套,分明是连帝王朝臣都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大胆,却被她说的无辜极了。沈丘诧异,沈妙何时也学会了这种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而且这姿态竟然眼熟的紧,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
屋中,沈妙送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