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得头晕目眩,循着声音拽住了即墨姝的手。
“……”即墨姝被她温热的手握住,愣了一下,嫌弃道:“怎么这么烫?你不会还要出汗吧?”
“我是火属性灵气,手脚很热才正常。哎呀这个时候就不要在意那么多啦!”云闲扯着嗓子招呼其他人,“你们都在哪呢?听到就吱一声!”
众人一个接一个过来,好歹是把在场的人全都抓住了,免得不知被丢到了哪儿去,旺财被颠醒,满脸迷茫:“我是谁?我在哪?”
小弟气喘吁吁道:“大姐头,你刚才一直在睡觉吗??”
旺财一醒来就气呼呼地揉脑袋:“我梦见有个老奶奶非要我让座!我不让座她就打我,把我打晕过去了。气死啊,没打过!”
云闲:“……”笑面佛陀怎么还倚老卖老呢?
在这大地的战栗中,监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赤红土地。红土绵延远去,上头的建筑一点一点被建立起来,笑面佛陀似乎在试图重建出曾经莲座的繁盛之景,但不知为何,佛寺建了又被推倒,佛像也无法再立起,似乎有什么正在阻碍她的神识,又或者是她心中的佛像已经模糊了,最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只有一片死寂的断壁残垣。
如果说此前的莲座,便是明仁叛逃出山前对佛门留下的最后印象,那面前的场景,就纯然是一片破败且了无人气的土地,佛寺破破烂烂地立着,里头蛛网层累,佛像涂层剥落,比云闲一行人在进入莲座之前看到的众多佛庙还要再破败几分。
远处冷风呼啸,吹过路口模糊的石碑,那儿用最狠厉的红砂字迹刻道:
【此为宏愿地界,法喜人一入即斩!】
云闲连带着即墨姝一起,被团团丢在了土地中央,连带着还有张鹤严那一行人。所有此前还尚在莲座中的人终于都被吐了出来,就连村口种红薯的那个体修也在,现在正一脸茫然地和刘简一起扛着锄头,不知做什么好。
“咦?”体修茫然道:“俺红薯呢?恁风花哩?”
刘简也道:“我……我不知道……”
张鹤严痛心疾首:“你怎么被洗脑了连口音都变了啊?你是北界人啊!”
“你之前被洗脑的时候不还抱着心经读金刚经吗。”薛灵秀微笑道:“相比起来,还是你更胜一筹。”
那一堆构建出来的佛气幻影消失了,剩下的都是人,或者说,曾经都是人。
没眼睛的老奶奶和没手的老爷爷互相搀扶着,旁边的少女脸色极为苍白,抬眼注视黑压压的天际,她似乎很害怕这里,瑟缩道:“爹,娘,佛陀大人怎么了?”
老奶奶空洞眼眶里满是哀楚,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声。
“笑面佛陀已经完全失控了。”姬融雪站起来,将自己身上的灰尘拍掉,凝重道:“若是这些人代表着佛之一面,现在掌握的权力也几乎没有了。”
笑面佛陀,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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