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动转达江奉天的话: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可聪明,可能造了?想学刀宗玩傀儡宗主那套,你也不想想,柳大刀至少有本事在身,能当傀儡也得好用啊,废物谁要?就算你们时运不济,正好卡在这青黄不接的时间点,那再过十几年,台上这俩能赶上当年柳大刀的一半吗?唯一有潜力的也就那女娃吧!”
江奉天说话毫不客气,长笑道:“还有那什么,刀宗弟子至少现在全权掌握在宗门手里。你要不出去看看,现在锻体门不论外门内门弟子心里到底服谁?把弟子训成兵,就得按照兵的规矩来。强行塞一个不服的将领,你就看看之后怎么整吧!”
这可真是,相当不给面子了。和当面糊别人大耳刮子没什么区别。
“柳大刀?”薛灵秀不确定道:“他是在说柳斐然?”
祁执业:“应该是了。”
此人也不知到底什么背景,众人武器被收,他竟然能腰间佩刀如此大咧咧地闯进来,还如此口出狂言,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没有被打。就长老们那个暴脾气,想来也是忍得很辛苦。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打不过。云闲看不出他的修为,就像看不出娘亲的修为一样。看来,至少也是分神期再往上,但又比笑面佛陀稍弱些,看上去像是一脚踏入了合体期。
云闲心想,这江奉天跟他儿子看上去真是一点也不像。就说脸吧,江兰催一看就是在意自己形象的小男生,江奉天这胡子都不知多久没刮了,看上去怪邋遢的。
江奉天入座便是喝酒,吃面。其他人见事情没有任何好转,便只能又唇枪舌战起来。
都说有理不在声高,但音量也正是气势的一个重要体现,总之,才安静了不到那么一会儿,整个主殿又开始吵闹了。
“祁道友,你那边如何?”云闲关切道:“我有点担心掌门。”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大殿内越来越冷了,她担心掌门的棺材板要压不住。
祁执业长眉不舒,道:“我在看。”
“我在看”的意思就是“还不知道”了,云闲很会翻译各位朋友的话。她见祁执业频频皱眉,就知道这事很复杂。要是东极法杖在还好些,疑难杂症还能给明光大师传个音,让他帮忙远程协助一下。
“大师兄。”云闲道:“掩护我一下,我要用魔石找定那人的位置。”
三丈进,三丈出。魔石还在不断发烫,也就是不论如何,这魔人此刻一定还在大殿之内。现在众人都在忙着打辩论,一辩二辩三辩轮番上场,很难看出有什么差别,云闲想来想去,也只能使出这笨拙的排除法了。
宿迟道:“好。”
论单纯武力,云闲可能不算绝高。但论速度,可能在座之人没几个比得过她。身法顿起,足尖轻点,云闲对一旁虎目圆瞪的三长老道了句“人有三急借过借过”,就游魂似的唰唰唰在大殿中游荡起来。
殿内众人正忙于别事,只能看见一个身影闪电般在自己面前闪过,带来一阵风,顿时莫名其妙,再一看,余光里就不见了。
江奉天看得清清楚楚,对姬融雪赞赏道:“你朋友这身法不错。就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除了云闲之外,姬融雪并不喜欢自来熟的人,只是冷冷瞥他一眼,道:“这是云闲。”
江奉天差点一口酒水喷出来。
就你是云闲啊?!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坐姿,再观察,又沉下脸,刻薄道:“现在看来,还是太稚嫩。不够飘逸,啧,不行。不行。”
众人:“……”
是不是针对的有点过于明显了。
云闲在人群中穿梭,眉头缓缓蹙了起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找不到?
她已经将殿中所有方位都走了一圈,按理来说,早就该找到了。魔石自始至终幽幽发着热,魔人绝对就在殿中,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出具体位置在何处?
她不由心生疑窦。
……而且,这殿里为什么有一些看起来有些怪异之人?要说他们安静,时不时也会参与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神色匆匆,身形极为隐匿,不仔细看,很容易便会直接忽略而过。
场上的斗争也很快到了白热化,诸位侠士各显神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样子很快便要分出胜负了。声浪之中,南荣红依旧端坐在最高处的位置上,面上仍是那浅淡到将近刻板的微笑。
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出她为何一直要这般笑。南荣红双颊较凹,颧骨突出,冷颜玉骨,不笑时唇角自然向下,显得漠然且清苦。笑,却又不能笑得太大,若是超出了现在的幅度,破坏了脸上的曲线,便不够好看。
她当了多久的掌门夫人,这笑意就在她面上挂了多久。很多时候,旁人也根本看不出那到底是不是笑意了。
“停。”南荣红道:“诸位,先暂且安静。”
她一开口,殿内便安静了,只是安静之下还藏着躁动,裘卓神色一绷,裘丹却从容不少。
可南荣红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