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鸡鸣了,睡得太好, 我完全没听到,对不住。”云闲用手一抹,那头妙手门的小侍就神出鬼没地过来了, 捧上温水, 垂眼道:“各位贵客, 早宴已上齐了,请移步院内。”
云闲擦脸的手一顿,“早、宴?”
“是。”小侍笑道:“早宴。”
“……”
院内,清晨露浓,一片清新之气。薛灵秀持扇坐在主位,桌前已经是琳琅满目的各类小食,香气被拘在一方之间,他看向众人,道:“终于来了?”
云闲算了下,光看到的就有十五样了,愕然道:“薛兄,你平日里早饭也是这样吃的?”
“自然不是。”带人来的小侍殷勤道:“薛公子是不知道你们都爱吃什么,生怕招待不周,所以才每样都让做了一些。”
薛灵秀道:“我没有这样说过。”
“对,对。”小侍又道:“那便可能是诸位贵客来到,薛公子心情大好,所以一不小心多吃了些。”
“……”薛灵秀道:“林石,去做你自己的事。”
小侍训练有素地下去了。
云闲看着这桌东西,深刻感到,薛灵秀能忍自己这么久当真是修养过人。
她之前还试图拿掉到地上的苹果给薛灵秀吃,天啊,薛灵秀竟然没当场打她,真是好涵养。
每一宗的年轻弟子都是一般,需得早起练功,但众人没坐下去多久,那头的小侍又匆匆跑过去,紧接着,又是黎祖奶奶划破天际的咆哮声:“黎二!!你昨日拦我去灵虚门,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就罢了!今日,你竟然又拦我去见黎愿?!你简直便是目无尊长!!你们这群小孩,长大了一个个都……一点都不好了!!”
黎二掌门的声音也传来:“祖奶奶,黎愿一月后便要考核了,不能分心。等考核完了,你想怎么见怎么见。”
云闲嘴里包着一大口,含糊道:“黎愿是哪位?”
“大掌门不知道哪里捡的小徒弟,今年九岁。”薛灵秀叹道:“祖奶奶溺爱小孩,每次都找机会带黎愿出去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上次还吃坏肚子,耽误练习,所以,二姐便先不让二人见面了。”
云闲道:“隔代亲啊?”
薛灵秀道:“也不全是。”
掌门的徒弟,也不一定能继任掌门。妙手门一年一小考,五年一大考,直到掌门卸任那年,按照每年的成绩综合来判定接任者,长老投票表决,只不过,掌门之徒,必然是天赋异禀。
祁执业道:“尚未见到大掌门,建业前辈外出了么?”
“大掌门忙于事务,很难见。”薛灵秀道:“我回来三月,也就见过两次。”
说话间,那头黎祖奶奶气到声音都在颤抖:“黎二!!你让开!!!”
黎二道:“祖奶奶,咱们回去吧?老人家了这么情绪激动,可能会引发心疾的啊。”
“你放开!!别拉我!!!”
“啊呀,黎愿在努力读医书,莫吵啦~”
声音渐行渐远,看众妙手门人神色,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看来黎祖奶奶每天都要这么闹个两三次。老人有时丽嘉候老了,跟小孩也没什么差别,只能哄着,难不成真要跟她顶嘴么?辈分搬出来都能压死人。
云闲一边吃,一边思索,这妙手门的三个掌门,性情看起来倒是互补。
据薛灵秀话语能看出,大掌门黎建业心思稳重,处事相当谨慎,负责掌舵控制门派方向;二掌门黎霸图性格散漫,实力最强,负责活跃在台面上形成震慑;三掌门黎沛则亲近温和,需要外交时便是她的主场了。
“对了。我昨天怎么听到祖奶奶说什么‘斩于扇下’,妙手门武器不是针吗?”云闲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难道……薛兄,对不住,误会你很久。”
薛灵秀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风烨弱弱道:“我们私下里吐槽过好多次,说薛兄大冷天拿折扇,看起来好像心智有障。”
祁执业:“难道不是?”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云闲道:“还有人武器是伞呢。大太阳还带伞,看起来岂不是更傻。薛兄这个扇子好歹看起来挺贵的,买来不炫,等于没买,我完全可以理解的。”
宿迟:“这便是你不分水陆都要用宝船的原因么。”
云闲大惊失色:“大师兄!!你竟然也会吐槽我了!!!”
薛灵秀:“…………”
吃个屁早宴!都赶紧给他吐出来!!!
本来说要清晨便去,现在折腾了这一遭,众人出门时,太阳都不知已经晒到哪里去了。
南界的中心大城就名为南城,十分简单粗暴,到处都是在做各种小生意的,时时刻刻能看到各种载货马车和匆匆忙忙赶往码头的船夫,早春三月,一片繁华。
云闲漫步在大街上,总感觉看她们的人没少,反而更多了。
妙手门待客之道没得指摘,都让众人换上了与南界风俗相符的衣着,不得不说,云闲穿惯了武服短打,现